昊軒見灼華舒解了鬱塞,心中不禁高興,也隨眾人朗聲大笑起來,衝著灼華露出了一口白牙。見他這樣,灼華的笑意不由的又濃了幾分。
一旁的三姑看在眼裡,忍不住在心裡又嘆了一句“好本事。”
眾人騎馬向來路緩行。昊軒瞅準機會湊到灼華身旁說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與灼華共乘一騎的敏毓忍不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灼華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回道:“這事我自會解決。你現在處境特殊,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一口惡氣罷了,從小到大,她身上揹負的何止這一口惡氣?
……
太安郡主跑馬時御馬監的馬竟然失蹄跌倒,多虧當時靖王世子在側,拉住了韁繩,救下太安郡主。
得此訊息,御馬監監丞立時驚了一跳,不敢怠慢,忙派人去處置了傷馬,又親陪太安郡主去挑了一匹更加溫馴強健的母馬。
這訊息傳的也快,不過一個時辰,圍場內的顯貴宗室便基本都知道了。兜兜轉轉,最後竟又傳到了王太后的耳中。
於是,當日灼華迎來了眾多顯貴親眷的探看慰問,又收了不少宗室高官送來的壓驚之禮。像永平郡主、嘉泰郡主這樣關係親睦的宗室,自然都親自來探望一番。
更有甚者,黃昏時分,當朝太后娘娘竟攜著孃家內侄王天浩,擺開鳳駕儀仗,浩浩蕩蕩地親自來探望“受了驚嚇”的太安郡主。
恰好今日那王天浩也摔了馬。不知是摔的,還是後來教訓他那匹愛馬太過用力抻著了,總之右手上了夾板,用繃帶吊在了脖子上。好在臉上沒有破相,又換了一套竹枝青的直䄌,腰上繫了金絲如意絛,上面墜了若干美玉。乍一看,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意思,頗能入眼。
自從得見太安郡主真顏,這王天浩簡直魔障了一般,成日裡茶飯不思,滿腦子只想著如何與這位天下絕色的郡主搭上話。
可惜這位郡主身邊似總有宗室圍繞。猶其那永平郡主,實在討厭,擋了他無數次機會,淨壞他好事。
因知道家中有意要聘娶這位美人兒郡主為他的正妻,而這位美人兒郡主無論身份、財力都是尊大佛。在聘娶之事未定之前,只能尊著敬著。
更有上次的教訓讓王天浩到底還是長了記性,這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兒,手中不僅有一隊精壯護衛,更有先帝的龍吟寶劍。
故此,王天浩悉數收起了平日的浪蕩輕浮之態,在太安郡主面前到底不敢造次衝撞。
可終究還是心癢難耐,只急得他抓耳撓腮,坐立不得。恰在此時,忽聽太安郡主跑馬受驚的訊息,不禁大喜過望。自己今日也摔了馬,這簡直可稱得上是緣分!同病相憐,正是給他一個搭訕的好機會。
想到這兒,他忙去了王太后的鳳帳之中,軟磨硬泡苦求了半日。才最終得了太后姑母的一聲笑罵,玉手點點了他的額頭,道了句“冤家”。方才吩咐月姑擺開鳳駕儀仗,大張旗鼓地去探看太安郡主。
其實,就算王天浩今日不來求太后牽線,王太后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兩日她防著昊元去找太安簡直操碎了心,又是派人盯著攔著,又是囑咐王綺然哄著纏著。
如此折騰,還不皆是因為太安那丫頭?為得太安的封邑財力,更為斷了元兒的念想永絕後患,她定要促成孃家侄子與太安郡主的這門親事。
可,天浩雖是自家孩子,但不得不說,還是有些不爭氣。這門親事如何才能不被人詬病?宗室不是傻子,更不可能一而再而三地被她拿捏。
當年受鎮國恩惠與其交好的宗室眾多,如若她做得太過分了,到時候只怕逼得宗室激變,反而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