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戎狄皇子剛剛是衝著咱們這一隊人來的?”昊軒終於逮到機會,驅馬擠到灼華身邊,開始沒話找話。
灼華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轉頭又去看遠方的白雲:“因為我知他是為何來的大齊。”
“為何來大齊?”這話讓昊軒摸不著頭腦,“他不是為了來賀皇帝大婚嗎?”
“也許吧。”灼華含混敷衍道。
見灼華似不願多說,昊軒又絞盡腦汁地去想另一個話題。結果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放心,我昨日說的話都是真的。”
灼華詫異地轉頭看他,問道:“我放心什麼?你昨日說了什麼是真的?”
昊軒撓撓後腦,看著灼華不好意思地露齒一笑說道:“我昨日說要找一位志同道合的女子為妻,不會困她於後宅,任她天高鳥飛。這些話都是真的。你放心,我定說到做到。
“且我本心原就是如此做想。妻子相伴一生,自然定是要找個意趣相投的。而我的意趣便是遠離朝堂,江湖逍遙。且一生定要和所愛女子不離不棄,絕不納二色……”
灼華的不知為何臉“轟”地一下紅如那山上的茶花。她使勁錘了錘馬鞍,轉頭瞪了昊軒一眼:“這些與我何干,莫再胡說八道!”
說著也不等昊軒答話,催馬向前跑了起來。昊軒忙跟了上去,臉上卻笑意不減。
這邊喜寶也老早擠到了敏毓身邊,想了半日方才道:“我聽我們家公子說,姑娘叫敏毓?果然是個好名字,竟和那些大戶人家小姐的名字一樣文雅……”
話未說完,敏毓登時就豎起了眉毛,轉頭怒目而視厲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本是奴婢下賤之人,不配用這樣的好名子?”
“不不不不,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喜寶沒料到一句話會引得敏毓生如此大的火氣,嚇得他頓時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是說,我是說,姑娘的名字特別文雅好聽。僅此而已!絕對,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一句話惹怒佳人,喜寶徹底慌了神。見敏毓因此更不願答理他了,忙搜腸刮肚想了半天,方又殷勤說道:
“姑娘可喜歡用劍?我上回便說要送姑娘一柄上好的護手短劍。姑娘放心,我喜寶說話向來算數,回去便給姑娘送去……”
“誰要你的東西!”敏毓又瞪了他一眼,揚手一鞭打馬跟上灼華。喜寶一見忙伏低做小,顛兒顛兒地催馬跟上。
走在四人後面的三姑見此情景忍不住暗暗笑了起來。青春年少,恣意飛揚,這才是少年人本該有的樣子。
郡主自幼老成,心思極重,從懂事起就運籌謀劃、熬盡心血,哪裡像一個十五歲少女該過的日子?
這秦昊軒倒真是好本事,竟屢屢能讓郡主卸下防備萌復天真,露出難得的小女兒之態。
至於敏毓這丫頭……三姑忍不住搖頭一嘆。恐怕那叫喜寶的孩子,終是要錯付這一腔傾慕了。
灼華被昊軒的話臊了個大紅臉,一甩鞭子,打馬飛奔起來。誰知跑至一處林蔭小道,突然不知什麼原因,灼華坐下那匹棗紅母馬陡然發狂。一邊“咴咴咴”長嘶,一邊猛地高抬起兩隻前蹄幾欲直立。緊接著忽又前蹄著地,後蹄高抬踢踏起來。
灼華騎術還算不錯,一見不好,連忙夾緊雙腿,收緊韁繩,可到底力不從心,兩下顛簸,差點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