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我問你,昨夜可帶人出城?”
“昨夜臣,臣確是帶人出城了。只因昨晚王公子來尋臣,說王相遇刺。所以下官才連帶人出城搜拿刺客。”
“什麼?”王太后一聽此話,不禁大驚失色,忙看向站在殿下左側群臣之首的王致。
“王首輔昨夜竟然遇刺?這等大事怎麼竟會無人報我?王首輔可曾受傷?”
王致忙出列行禮:“謝娘娘關懷,臣未受半分損傷。不過都是些宵小之徒,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能不放在心上?”王太后又急又氣,“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刺殺當朝首輔?這大齊可還有王法嗎?查!給我嚴查!萬不能放過這刺客和他幕後之人。劉達,本宮限你一個月時間,抓住刺客,揪出幕後之人。如若不然,哼,”說著她冷笑一聲,“你倒是摸摸這項上的烏紗,還要與不要!”
王太后在簾後大發雷霆。跪在殿下的劉達忍不額上冷汗直冒。
太后張口就限一個月,可他上哪兒去捉這刺客?現在別說這刺客在哪兒,連人是男是女,是圓是扁,他都毫無頭緒!太后此舉這哪裡是要他項上的烏紗,分明是想要了他項上的這顆腦袋!
正在這時,立在一旁的耿良忠卻偏偏又來湊熱鬧,衝著龍椅拱手施禮道:“陛下可問問劉大人,昨晚在棲霞山腳下是何情形?那王天浩是否有大不敬之舉?”
劉達一聽,心立馬又往上蹦了蹦。
“劉愛卿,昨夜棲霞山之事,經過究竟如何?”小皇帝到底不過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好奇心頗重。再加上一早齊少楓進言,所以不等太后仔細追究行刺之事,便開口順著耿良忠問道。
“昨夜臣,臣……”劉達汗透脊背,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現在分明是一群神仙打架,倒把他這小鬼拿來架在火上翻烤。
“劉大人,”劉達還沒想好如何回答皇上的問話,這廂太后又在簾後發話,“你最好仔仔細細地想,明明白白地說。如有半語不實,可就是欺君大罪!”
“臣,臣,臣……”劉達頓時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王致瞥了眼劉達,心下一哂,隨後微微合目養神。有他和太后在這兒,量劉達也沒膽子胡說八道。
劉達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未置一詞。昊元滿頭霧水。王太后卻端坐在簾後連連冷笑。
站在一旁的耿良忠心急如焚,又不敢於殿上造次,只得拿眼隱晦地看向齊正清。
齊正清心下一嘆。本也沒想能在這朝堂上爭出個所以然,此事之機原也不在朝堂。致此事陷僵局,他亦有所料。
齊正清垂目,眼角餘光微微瞥向身後。吏部右侍郎李蔚風知機,剛要出列解圍。卻忽然有一殿前侍衛手呈奏章進殿來報。
“啟稟陛下,太安郡主派人於午門外呈進奏章。”
此話一出,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皆驚詫異常。齊正清猛然睜開眼睛,雙目炯炯,目光如電。王致亦緩緩緩睜開雙眼,有些詫異地看向那侍衛。
太安郡主多年默默無聞,此時卻突然殿前發聲,著實讓人詫異。
“好沒規矩!既是奏章,為何不報內閣?怎麼就這樣大大咧咧地殿前呈進?”王太后率先反應過來,張口便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