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肖若鴦眼中露出瞭然之色,旋即心中生出三分輕視來。
什麼情深意重?什麼失了生欲?卻原來不過也是攀權附貴只撿高枝兒飛罷了!可,你又怎知王爺將來不會一飛沖天?
雖然心中如此作想,肖若鴦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
“當然,若娘娘想去尋秦昊宇告秘邀功也不是不行。如此,你我恐怕便得在這宅子裡做一對長長久久的‘姐妹’。為人一世,實在無趣的緊,有娘娘這樣的妙人聊以解悶,也算一樁美事……”
太安郡主自始都壓著聲音,語氣不急不徐,可卻讓肖若鴦毛骨悚然。就如同被玩弄於爪下的老鼠,驚恐地看著面前那漫不經心逗弄它的貓。她徹底軟了下來,眼神竭力誠懇乞求,又嗚嗚咽咽地示意讓她說話。
灼華微微一笑,抬手吩咐三姑去了肖若鴦嘴裡的帕子。果然,那肖若鴦壓著嗓子乾咳數聲後,抬頭看向灼華,驚惶猶疑地輕聲道:“不知郡主欲意何為?若鴦,若鴦可能幫上一二?”
“自然。”灼華笑意盈盈地伏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卻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只需和你那位能謀善劃的哥哥提‘馮朗’二字便可……”
……
與此同時,肖側妃那位能謀善劃的哥哥正在秦昊宇的書房內,滿頭大汗地跪地進諫!
“請王爺三思!既然欽差陸將軍一早送信來要太安郡主,且明說了是皇上點名要的,那便糊弄不得。王爺若執意藏匿,皇上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萬一恐觸怒朝廷,恐會生出大禍呀!”
秦昊宇坐在書案後以手扶額眉頭緊鎖,這肖錦鯤已聒噪了多時,直吵得他頭疼。
“觸怒朝廷又如何?我東山大營的二萬精兵難不成還怕他陸遠峰的區區五千人馬?!”
此話一出,肖錦鵬立時大驚,伏身而拜,五體投地:“王爺,王爺,萬萬不可呀!王爺請想,若此事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西北將面對的又何止是陸遠峰的五千人馬?
“遺召拓本之事雖與陸將軍商量妥當,以二爺頂罪,可這並非皇上的意思。若真惹怒皇上以謀逆為由大舉發兵西北可如何是好?
“錦鯤知王爺非池中金鱗,自有凌霄大志,錦鯤亦誓死追隨。只是王爺現下剛接手西北,一切籌劃未定,冒然起必事倍功半!現下正應避開朝廷鋒芒,韜光養晦,待羽翼豐滿再一擊而中,方大事可成!卻萬不可冒然行事,打草驚蛇。更不可為了一個女人自毀長城!請王爺三思呀!”
秦昊宇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忍不住使勁揉了揉額角。剛剛說的當然都是氣話,他自然知道現在時機未到不能舉事,否則也不會將秦昊軒送人頭給了陸遠峰,既借刀殺人,又得以自保。
可,陸遠峰提出的要求……他卻不能答應!
呵,皇上要太安郡主進京?別以為他不知道秦昊元存了什麼心思!畢竟先帝曾賜太安郡主為秦昊元的正妃嫡妻。
可是,他以前既然護不住她,如今又有什麼臉大模大樣地來要?
“剛剛是本王激越了,你起來吧。”秦昊宇緩和了語氣揉著鼻樑說道。說來他已被肖錦鵬歪纏了整整一上午,頭疼欲裂,心中又急著去琉璃庵同灼華用膳,於是此刻只想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