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莫攀盯盯地看著莫易,莫易緩步走動起來,慢慢講述道:“我十八歲那年,師父得了一種怪病,每日半夜就會咳個不停,白天卻好人一個,看不出任何毛病。聽人說此病需要一種北土氣量山上種植的溫竹羅花方能緩解。
聽聞此花八月開花,當時正是七月末,於是我隨著師兄下山去氣量山為師父尋找溫竹羅花。
當時正值夏季,酷暑難捱,不過因為是向北走,反而覺得天氣慢慢舒爽起來。
我二人日行夜宿,一路打聽著,在八月中旬終於找到了氣量山。
當時的離群宮就是在氣量山上,宮主叫彩玉神姥,聽說是後來煥顏神姥做了宮主之後將離群宮遷到了荊山。
我們在山門將見面禮送上,請看門人通報,說明來意,看門人前去通傳後回話讓我們上山。
當時接待我們的就是煥顏神姥和她的師兄沈彩子。
他們離群宮有個怪異之處,男徒弟相貌平凡,甚至醜陋,不過專心練武,而女弟子相貌出眾,專研才藝和修容。
那時候煥顏神姥只是個小姑娘,頭戴白紗帷帽,也不叫神姥,只叫煥顏。她的聲音很好聽,聽她講話當時大約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當時沈彩子說師父的意思讓我們當晚入住離群宮旁側的待客廂房,第二天再帶我們去山上摘溫竹羅花。
晚間,煥顏和沈彩子給我們二人送來酒菜,我和師兄見事情已經有了眉毛,心情也放鬆,不覺將酒菜都吃盡了。
誰知道,用過酒菜之後,我就不住地手舞足蹈起來,身體各個部位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夜舞個不停。
而師兄卻是呆坐在椅子上笑個不住,也直笑了一夜。
第二日,大約天際微微露出紅光之際,我倆兒才筋疲力盡地倒在睡榻上睡著了。
當晚醒過來,我們才知道錯過了去採摘溫竹羅花的時辰。
我和師兄猜想定是酒菜中摻雜了什麼令人致幻的東西,決定當晚不吃他們送來的酒菜。
於是當晚,煥顏和沈彩子再送來酒菜,我們就推辭說不餓,並且裝作自己失誤錯過了時辰,希望他們二人第二日再帶我們去採花。
煥顏和沈彩子見我二人推辭不用酒菜,兩人便隨即當著我們的面將酒菜都吃了。煥顏隔著面紗,吃起東西來頗為文雅,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圖畫。
用過酒菜之後,兩人又和我們拉家常,說閒話,好一陣子才離開。
我和師兄見他二人食後一切如故,不禁又懷疑起自己多疑,大約是來的路上吃了什麼不合適的,才引至如此結果。
不過採花之事要緊,我們不敢疏忽,於是第二日,我們沒敢用早飯,空著肚子隨著煥顏和沈彩子去山腰處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