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姨娘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迎面進來的沈明月,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她要說地契的時候就來了,這不是存心的是什麼!
但丞相每每看到沈明月,心中可是樂著呢:“明月啊,這毛毛躁躁的,一點兒沒有女兒家的樣子,這是怎的了?”
“女兒想請父親做主!”沈明月忽然開始委屈起來,說話間也帶著孱弱的模樣,眼神有意無意地看著歡姨娘,就差沒有直接把歡姨娘的名字給念出來了。
丞相可也是千年的狐狸,就這麼一下子,他就明瞭了許多,神色開始嚴肅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本來還想著,若是歡姨娘不犯事兒了,還是將她留在身邊的好,他都已經這個歲數了,兩個女兒也都眼瞧著出嫁了,身邊沒個枕邊人還真不習慣。
可歡姨娘若是次次都惦念著明月,想坑害於她,這怎能容忍?
沈明月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和丞相說了一通,臉上寫滿了委屈:“父親,若是歡姨娘執意要與女兒過不去,那這地契,放在女兒手中怕是也遭人惦記,不安全得緊!”
沈明月說著,都已經將懷中揣好的地契給掏出來了。
沈明月可不是一個不想做生意的人,她只是在賭,丞相不會收回她這些鋪面地契的,退一萬步講,他就算收回了,她還可以和蕭決做生意,條件都已經擺在她跟前了。
丞相見著那一沓地契,有點急了:“這是作甚?快收起來!”
說著,他犀利的眼神看向身側的歡姨娘:“你到底想怎麼樣?明月是我的女兒,你若是和她過不去,是不是也要和我這把老骨頭過不去?”
方才沈明月在說的時候,歡姨娘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她有些坐不住,雙手交疊在跟前不斷地摩挲。
“老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妾身哪敢惦記明月的地契?一定是有人誣陷妾身的!”這話說出口,歡姨娘自己都差點信了。
“哼!”丞相冷哼了聲,猛地拍了一下桌面:“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明月拿出來地契,那麼多百姓都在街上瞧著,那倒是我們冤枉了你了?!”
沈明月連忙乘勝追擊:“歡姨娘,明月心中有數,之前的事情確實讓歡姨娘心中不悅,是明月揭發了京郊地契一事在先,但歡姨娘可清楚,這鋪面的收成,那可是咱們沈家的,並不是明月自己的。”
沈明月說得頭頭是道的,倒是把丞相聽得更是心疼了,他的女兒這麼懂事,怎還會遭到刁難?!
“不、不是的老爺……”
歡姨娘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之前處心積慮算計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白搭,這個沈明月怎麼就這麼難對付!
自打她腦子好使以後,好像什麼招數對她都沒有用處了,反而還可以讓她在丞相面前將自己一軍!
“那些事並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怎麼會對付沈家呢?這也是妾身的家啊!”歡姨娘都快哭出來了,趕緊地從位子上起來,走到丞相的跟前,利落地跪了下來。
沈明月有點嗤之以鼻,她可能也就這點招數了。
丞相明顯不會再輕信歡姨娘了,如今沈明月也在跟前,他這個做父親的,可別愧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