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從陰山那裡得知殷澗受過重傷，碎骨，抽髓，這些非人能承受的痛苦，都是這人所經歷過的。
可他並不知道對方就是鳳凰國的公主，更不知道這個女人竟是被自己的親人害成這樣的。
被血親背叛傷害，這人該有多難過。
他走到殷澗背後，冰涼的手指劃過對方的後頸，激得殷澗打了個寒顫。
“還疼嗎？”
一向冷漠的語氣中，難得多了一絲溫柔。
殷澗知道，對方是在心疼她，她搖頭：“傷早就已經好了，不疼了。”
“心裡不疼嗎？”
殷澗輕笑了聲。
如果是原本的鳳殷殷，大概會疼得要命，可她是殷澗。
即便有這具身體過往的記憶，也沒有那血脈之間的感情。
她現在只有恨意，只想報仇，心哪裡還會疼？
景琊倚進對方懷裡，悶聲道：“可我有點疼。”
只要一想到這個人被扔下鬼界時所受的遭遇，他的心就一陣一陣的疼，很難受。
殷澗聽到這話明顯怔了一下。
原來除了莫叔和陰山，這世上還是有人在意她的。
景琊又悶聲道：“我以後不會讓你被欺負，所有傷害你的人，我都會將他們碾為灰燼，碎了他們的屍，揚了他們的墳，滅了他們的族。”
他的殷殷，除了他，誰都欺負不了！
殷澗輕輕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心想會心疼人的小寵物果然是最好的。
只是……這腰間怎麼涼颼颼的？
“臭小鬼！你解誰衣服呢！快放開小怪物！”
陰山哇哇大叫，殷澗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帶不知什麼時候掉到地上了。
“……”
這小子什麼時候動的手？
景琊陰森地盯著陰山。
早晚他要將這隻廢鳥宰了燉湯！
當天夜裡，瞭月齋來了個不速之客。
“大半夜的，是什麼風將公主殿下吹到我這小店裡來了？”
殷澗悠閒地喝著茶，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早就料到鳳迎瓊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