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井時。
第一次出現霧的時候,井時和宋一源悄無聲息地消失,應該是井時安排的,他藉著那次機會進了西塢村,並且做好了充足準備,等著江刻過來。
「是。」
濃霧之中,傳來井時肯定的回應。
冷漠而篤定。
不含絲毫情緒。
「殺我是因為江延?」江刻問。
井時冷聲說:「你死了,他就能回來。」
江刻極輕地鎖眉:「他如何回來?」
「你不需要知道。」
井時語氣裡透著危險和殺氣。
匕首一揮,橫著刺向江刻的脖頸,可江刻一動不動的。
匕首在觸碰到江刻面板時一頓,井時沉默了一會兒,嗓音低且沉:「你怎麼不躲?」
江刻不答。
他沉聲說:「你不會下手,因為你還有話要說。」
「是。」井時沒有否認,「你還有什麼願望?」
江刻說:「我想要一個答案。」
井時問:「什麼答案?」
「關於我存在的答案。」
說這話時,江刻語氣很淡,似在說一件尋常事。
他自有「江刻」的自我意識後,就不知為什麼而活,所以在尋找自我的旅程時,他遇到任何線索都緊追不放,但仍舊一無所獲。
直至他遇到了墨傾。
他對墨傾有天然的親近,從表面的行為模式、生活習慣,到潛在的感情和在意,一切都支配著他接近墨傾。彷彿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墨傾。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接受了這個答案。
但不合理。
如果江延會復活,就沒必要有他——哪怕他只是個傀儡。
所以他又想,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獻祭——獻祭給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