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輕笑:“先去睡吧,明天就知道了。”
墨傾頷首:“你也早一點。”
“知道。”
墨傾走後,書房安靜下來,雪花敲擊玻璃窗,聲音不輕不重,成了這夜間獨有的白噪音。街上偶有車輛行駛而過,但都隔得很遠。
江刻臨摹完圖案的最後一部分。
放下筆的那刻,江刻剛想著整理一下年貨清單,腦袋驀地一陣劇痛,他抬手扶著額,手背青筋暴起,骨節泛白,轉瞬間豆大的汗水滾滾落下,沒入衣領了,後背溼了大片。
腦海裡閃過片段式記憶——
一輛私家車停在熟悉的大門前,井時拉開後車門,跟他長得一樣的“江延”走下來。
隔著大門,也能聽到院子裡,傳來斷斷續續的二胡聲,嘶啞難聽。
江延聽到了,蹙眉:“她又在拉?”
“是的。”井時一板一眼的回答,“那個乞丐死了,她拉了一天。”
江延問:“她手裡的事處理完了嗎?”
井時說:“不知道。”
江延眉眼一冷,推開大門。
二胡聲戛然而止。
“你回來了。”院子裡的墨傾,方才十六七歲,臉上有稚氣。見到江延那一刻,墨傾眉眼有喜悅和期待,遮了那抹憂傷。
江延卻稍顯冷淡:“讓你追蹤的事,有進展了嗎?”
墨傾眼裡的喜意登時消失,回:“還沒有。”
“把二胡扔了吧,以後這種無用的事少做。”江延瞥了眼墨傾手中的二胡,語氣緩和了些,“現在局勢緊迫,你要以大局為重。”
“……嗯。”
墨傾垂下了眼簾。
……
畫面一轉。
翌日清晨,江延出門時,瞥了眼被折斷仍在角落的二胡,神情稍顯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