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躺在椅子上,一本書攤開蓋在臉上,她手裡拿了把蒲扇,正一搖一晃的。
江刻一走出來,就瞧見她這二大爺的模樣。
“準你們歇著了嗎?”
墨傾耳朵靈敏得很。
聽到有人出門,墨傾將蓋臉上的書一扯,便坐起了身。
她擰眉,板起了臉。
可是,在瞧見江刻的扮相後,臉上剛浮現的威嚴和嚴肅,一下就憋不住了,她扭過頭去笑了下。
江刻不明所以:“笑什麼?”
“沒什麼。”
墨傾回過頭,剋制住唇角的弧度。
她用餘光掃視著江刻。
這人穿著件淺色衛衣,這裡黑一塊,那裡白一塊的,不知沾了多少髒東西。
那張素來俊朗的臉,哪怕撿垃圾時都是乾淨的,可現在也蹭上了黑色印記。
多少有些狼狽。
墨傾問:“打掃得怎麼樣?”
“還剩一半。”江刻回答。他觀察著墨傾的神色,問,“不生氣了?”
“生氣啊,這事還沒完呢。”
話雖這麼說,但墨傾的神情裡,卻不見幾分怒意。
倒不是真的完全不計較。
但墨傾一向看得開,儀器沒了可以再造,藥材沒了可以再買,她親自制的藥沒了,只要她想隨時可以再弄。
歸根結底,也不是什麼大事。
江刻說:“你列一張清單,能賠的,我都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