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
江刻指間夾著煙,抬眸看過來,視線筆直,包含著某種力量。
墨傾被那樣的目光看得心一沉。
“如果我消失,江延就能復活,”江刻語氣不輕不重,嗓音有些沙啞,字字頓頓地問她,“你會怎麼選擇?”
墨傾眼皮跳了下。
她看著江刻,沒有回應。
清風徐徐,吹落了江刻指間的菸灰,露出一抹猩紅,在暗夜裡忽明忽滅。
良久,一根菸燃到了盡頭,燙的江刻手一抖,他回過神,忽而一笑,將煙掐了。
他說:“選他無可厚非。”
“……”
墨傾沒有說話,看到他在笑,淡漠而灑脫。
燈光映照下,他身上籠著一股淡淡的虛幻朦朧,像是一抹在空中飄浮的靈魂,風一吹,就會隨時消失不見。
江刻唇角翕動,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但是,他最終只是說:“走吧,快來不及了。”
墨傾低頭看了眼那一根菸,重新握住,跟江刻告別。
她說:“再見。”
江刻也說:“再見。”
一個轉身走了,一個沒有去送。
……
雖然到的有些晚,墨傾趕上了飛機。
在飛機起飛前那一刻,墨傾張開了手心,看到那一根香菸,眸光微閃,而後她偏頭看向窗外,見到機場夜景逐漸在視野裡遠去。
*
墨傾又回到了回春閣。
跟上次離開時比,回春閣顯然變了大樣。
回春閣翻新了一下,原本死氣沉沉的裝修,一下變得不一樣了,煥然一新。
以往一天下來,回春閣裡都見不到一個病人,唯有前來跟閔昶表白的女生。但現在,清早就能見到病人上門。
回春閣裡多了兩個看診大夫,一個是柏謝請來的某退休中醫教授,另一個則是柏謝自己。
據說,柏謝為了谷萬萬,特地去學了中醫,還拿了倆學位,是有資格的。
偶爾閔騁懷有精神的時候,也會下樓轉一轉,去坐診一兩個小時,他不僅不覺得累,反而精神頭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