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頭在LME銅上的潰敗,雖說跟喬治·布魯斯沒多大關係,但由於整個‘LME銅上狙擊空頭’的計劃,是他提出並促成的。
此刻,面對著殘酷的多殺多崩盤局面。
他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各方多頭主力心頭最為痛恨的人之一。
同時,在倫敦,他身上對沖交易大師高徒、華爾街精英等名號、光環,也隨著LME銅的崩盤,成了一個笑話。
不過,喬治·布魯斯對這些,並不在意。
在經歷過最初的不甘和焦躁之後,他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此刻正神情專注地盯著LME銅的盤面,指揮交易員們不斷斬倉回補。
“瓦爾特,股市、債市的所有多頭持倉,也全部拋售掉吧。”喬治·布魯斯沉聲說道,“把資金全部騰出來,清點虧損,我們再尋交易機會。”
全球金融交易市場連番暴跌之下,牛市的預期,已經不復存在。
股市、債市以及現在的LME銅,想要再度翻盤,在預期已經是空方市場的情況下,已然不可能了。
可他不會就此認輸,也不認為自己就真的毫無機會了。
勝不驕,敗不餒,時刻保持著一刻冷靜,洞察市場機會的心,才是一個資深交易者,最為可貴的品質。
在華爾街,風風雨雨中走過差不多十年的交易生涯。
一次LME銅上的鉅虧、潰敗,擊不垮他,還沒有到絕境,他心裡復仇的熊熊烈焰,不會就這麼輕易熄滅。
瓦爾特急忙點了點頭,迅速讓負責股市、債市的交易團隊,無條件止損、清倉。
好在亞當基金在股市、債市上,並沒有太多的多頭頭寸,加上這二者目前流動性充足,抄底盤並不像LME銅這麼匱乏,即時退出,卻也沒什麼風波和困難。
“如何?”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眼見股市、債市的多頭頭寸,基本上已經全部退出來,喬治·布魯斯仰頭看著交易室正中大螢幕上股市、債市、期市、匯市的行情,淡淡地問道。
瓦爾特看了一眼清倉之後的情況,說道:“咱們在股市上的投入,股票虧損大概8%左右,富時100指數期指,虧損在13%附近,債市虧損了38%,但我們在債市上投入資金較少,虧損資金遠遠不及股市。”
“整體而言,如果不計算LME銅上的投入。”
“我們亞當基金在股市、債市上的全部投入資金,總體虧損幅度在14%附近,還算處在合理虧損範圍之中,未到止損線。”
喬治·布魯斯一雙眼睛放過股市和債市的行情,專注地盯在匯市的英鎊貨幣對上。
他沉默了一會,接著問道:“如果加上我們陷在LME銅上的資金呢,整體虧損幅度,會到達哪個地步?”
“這個……”
瓦爾特遲疑了片刻,回道:“按照目前LME銅坍塌的局面,恐怕……至少得計提50%的損失,喬治先生,這是最起碼的,若是勞埃德銀行真的為了不顧一切出局,無限制回補殺跌的話,整個市場的多頭,也許全部只有爆倉一條路可走。”
“沒有足夠承接,瘋子才這麼幹。”
喬治·布魯斯知道形勢嚴峻,但頓了頓,還是頗為自信地說道:“慢慢地撤,大家爭搶有限的承接盤,還可能收回部分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