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卿照著做了,也許是這方法起作用了,也許是一真的風衣暖和,鈴卿果然不感到冷了。
一真又挪開了一點布袋,坐上去打坐了。
以往打坐,一真從沒想過禦寒,今天這洞內石上,墊子又薄,確實感覺有些寒意。
一真開始時是抵抗這石上冷氣,發現抵抗只管一時,寒冷一直都在。於是就想用以前雙盤時對付腿疼的方法,不去抵抗,而是接受,和這寒冷融為一體。
這樣一來,果然好多了,雖然暖流還沒生起,但己經不覺的難受了。原來一念之間彼我關係的轉變,覺受竟然完全不同。
一真漸入忘我,一股暖流從海底升起,就像一團火一樣,充滿了整個身體。
一真的身體頓時暖暖的,軟軟的,非常的舒服。
這時鈴卿又喊冷了,一真讓她和寒冷融為一體然後忘掉自己。
鈴卿又照著做了,好久沒見動靜。
一真深入禪定之中,初禪的綿被,二禪的火爐,來回進出著。歸元,拙火,拙火,歸元,就是無法再深入了。可能是自己的妄想還沒滅盡吧。定慧等持,難道必須數滿365天嗎?
漸漸的一真穩定在二禪的光明之中,耳中又聽到鈴卿喊冷的聲音,但己經引不起一真一絲一毫的起心動念了。
一真就想一塊磐石一樣,好像和這整個世界都沒有關係了。心中極喜,卻與外界無關。
一真感覺有人抱著他的後背,仍然一心不動,深入無我之地。
鈴卿抱著一真的後背取暖,感覺就像抱著一塊火炭一樣燒燒的,像要把自己也燒化一樣。
鈴卿不敢再抱了,又坐在蒲團上繼續打坐。這時竟然再也感覺不到冷了,一直坐到了天明。
一真還在禪定之中,鈴卿怕打擾到他,就把一真的風衣脫下放好,然後悄悄的走了。
一真在禪定之中也知道這一切,但深沉的定力讓他做不出任何反應,一心不動,外相自不入心。
一真這一坐一直坐到正午,才從定中出來。趕緊把蒲團風衣收藏好放在洞裡,就回別院去了。
一明一行一早上沒見到一真,以為一真打坐過頭了,見一真從後院回來,一明就問一真,“師兄去哪了?羽鴻和羅茜茜找你請教問題呢。”
一真說,“一早去觀音洞打坐了。”
一行說,“師兄你等不及了,要閉關嗎?過兩天祖師又要組織一次禪七,是針對這批學生的要求安排的,看這次禪七能不能再有突破。”
一真說,“太好了,我就盼著再來一次禪七,我現在都退步很多了。”
一明說,“我們都盼望著再來一次禪七,但祖師擔心這些學生條件不夠,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這次禪定,祖師可能要求會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