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居然每個月都有如此龐大的外快。
一個月竟然能淨賺七八萬的利潤!
媽呀,這一年就是將近百萬啊!
合著人家早就已經是實質性的百萬富翁了!
真不虧是讓她一直暗自仰慕,心裡佩服的人啊!
這麼不聲不響,就從無到有,搞出了一個服裝廠來。
雖然只有六十多人,可利潤驚人啊,完全能頂上一個數百人的中型服裝廠了。
像這樣一個廠子交給她,那就意味著幾十萬、上百萬的金錢要從她的手裡過啊!
她……她真能承擔的了這麼重的擔子,值得寧衛民賦予這樣的信任嗎?
殷悅老半天沒言語,她瞠目結舌,而且微微發抖。
好像既有點怕嗎,又有點慌,內心的情緒就像是萬馬奔騰一樣。
寧衛民看在眼裡卻是誤會了。
他以為殷悅神色有異,是缺乏冒險精神,政策上有顧慮,才不敢跟自己趟這個渾水。
畢竟真論起來,他已經成了一個壓根就不該出現在改革之初的資本家。
那殷悅要是答應去管這個廠子,自然也就成了資本家的“幫兇”。
就如同《滬海的早晨》描寫的一樣。
“殷悅,你是不是怕了?擔心政策上有風險啊?如果是的話,其實沒有必要。伱大概不知道,11月初,大連就已經出現個人註冊的民營公司了,叫光彩實業。”
“我為這事兒還專門跑過一趟工商部門,人家給我的回話是,改革開放的政策執行得有個過程。大連既然有了,那京城也就快了。早則半年,晚則一年。肯定會有的。”
“那到時候只要我註冊了公司,就會捅破這層窗戶紙。而且我剛才那麼說,也不代表廠子是我的。廠子還是街道的,就像咱們公司和下面代工工廠的關係……”
寧衛民儘量以輕鬆的語氣,誇大事實的言辭,半真半假的寬慰著殷悅,生怕這丫頭打退堂鼓。
好在殷悅這時醒過味兒來,就撥浪鼓一樣搖頭。
“不,不是。寧哥!我是怕自己辜負了你的信任。畢竟我是因為……因為……錢上出了事兒……”
“你為什麼還這麼相信我呢?你怎麼肯吧那麼多錢交給我管?你就不怕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