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都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自己上輩子逛環球影城的特效屋呢。
(京劇《虹橋贈珠》中凌波仙子及其驅使的水族造型)
沒的說,今天這戲安排的太好了。
就衝這眼前這一幕,他就覺得再多的錢花得都不冤枉。
毫無疑問,《摘金奇緣》拍出來的文化輸出質地也更高了。
而且只要這部電影火了,那芸園今後在京城肯定也是百分百要讓影迷朝聖般的存在。
真是人間處處有驚喜啊。
連他都沒想到,老爺子還給他藏了這麼一手。
他這才明白,難怪拍戲前,還得老爺子親自去帶人熟悉場地呢。
太絕了!
要是二百年前,怕是西方人做夢也想不出,戲劇舞臺還能有這樣的表現形式。
只是可惜,自國家蒙難以來,至今不足百年,卻有太多精彩的東西都流失了,我們今天的人既是想盡辦法,又能瞭解多少祖先的智慧呢?
………………
在這廣袤的世界舞臺上,每天都在上演著不同的故事,交織成一幅絢麗多彩又充滿悲歡離合的畫卷。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離去有人留。有人沒事玩失戀,有人總想到白頭。有人遇人不淑慧,有人可遇不可求。有人千言不解恨,有人一劍便封喉。有人原地總踏步,有人更上一樓啊。
就在寧衛民坐在芸園的戲樓,在嬌妻的陪伴下和霍延平把酒言歡的時候。
就在康術德和江念芸看著這一對風華正茂的年輕夫妻,彼此露出微笑的時候。
他們又怎會知道,哪怕同在這個城市的別處,還有不少和他們的人生有關聯的人,或許正因了他們的幸福而悲痛欲絕,煩惱不盡?
藍家,已經退休的藍教授正在教訓兒子。
「混賬!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有關他的訊息不要讓你妹妹知道,你為什麼還把這樣的東西帶回來?」
「爸,這雜誌真不是我帶回來的。」
藍錚則顯得很冤枉,看了看攤在桌子上的那本最新一期的《大眾電影》,看了看上面松本慶子和寧衛民「相親相愛」的合影,他費力的吞嚥了一口吐沫。
「不是你還有誰?難道是悅悅?反正跑不出你們兩口子……」
「爸,藍嵐已經工作了,她自己又是學印刷的,您覺得咱們還能像她考大學時候那樣封鎖她一切訊息渠道嗎?不可能的。何況,那個人現在也今非昔比了。他的訊息,就連晚報和日報也層出不窮呢,您不想讓藍嵐看到,可總不能連家裡的報紙也扔掉把……」
「哎……」藍教授愁雲慘霧般的哀嘆一聲,看著女兒緊閉的房門喃喃自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難道……難道我……」
後面的話,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