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就你這實在心眼,以後行走在修行界可怎麼鬥得過那些陰險小人。你都知道這是你恩人,我又怎麼會真的對他們對手呢。跟我回宗門吧,文燦一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咱倆都閒不著。”
柳遂並沒有真的把裴萬仇這個“逆徒”給就地正法,而是幽幽說道,語氣裡不知道藏著何種情緒,忽遠忽近。
裴萬仇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自己師父,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看著柳遂的眼神,裴萬仇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這位師父了。
“你畢竟是我養大的,還不起來真要我下手嗎?”柳遂好像有些生氣地說道。只是現在他的語氣連甄妍都能聽得懂。
裴萬仇聽聞此話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走到了柳遂身旁。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一副傻兒子的模樣,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對於柳遂的感覺和以前也有些不一樣了。
和柳遂站立在一起,看著對面的虞承玉和甄妍。
虞承玉和甄妍對視一笑,好像這對師徒之間發生了些什麼,或者說柳遂和裴萬仇之間微妙的關係有了些改變。
甄妍朝著柳遂低頭一禮,虞承玉則是朝著裴萬仇抱了抱拳。
裴萬仇憨厚的笑容還沒收下,同樣躬身朝著虞承玉和甄妍行了一禮。
虞承玉從甄妍手上的戒指裡掏出了三壇酒,過去遞給柳遂和裴萬仇一人一罈,自己也端了一罈。老道對於此虞承玉這做法很是讚賞,單手撫著鬍鬚臉上露出了笑容。
退回原處的甄妍隔空敬了對面兩人一罈子,拿起酒罈喝了兩口,然後將酒罈子遞給了甄妍。
接過酒罈的甄妍也抿了一口,覺得這酒有些辣。
而柳遂和裴萬仇拿著酒罈子對視了一眼,兩人手中的酒罈碰到了一起。
然後兩人轉過身去,朝著同一個方向,將一罈子酒一飲而盡。然後遁光沖天而起,朝著北靈山宗門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甄妍和虞承玉二人同樣相視一笑,今天一天對於他們倆來說是跌宕起伏,連著打了兩場大戰,甄妍甚至覺得和柳遂都要打上一場。而到了現在倆人依舊平安無事,還有了許多收穫,心裡自然放鬆了不少。
從莫名其妙碰上了文鶴,到山谷裡對上文燦,都是諸多兇險。甚至到最後柳遂想動手,一連串的廝殺戰鬥讓兩人都很疲憊。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徹底放下心神來,現在終於徹底安全,心情驟然變得無比歡暢。
此地兩人不再多停留,踩著飛行法器就往先前和文鶴戰鬥的地方疾馳而去。此番變故雖然驚險萬分,但也讓虞承玉和甄妍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了真正的認識,而且還在戰鬥中磨鍊了不少心性。
想來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兩人都會應對的更為輕鬆一些。
兩人的飛行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一邊在雲朵之中傳音說著今天的這些事情,一邊欣賞著高空之下景色。山巒層層綿延,原野空曠悠遠。雖然不及成州的綠意盎然,但也有一種古老蒼勁的氣勢橫亙在這有些荒涼的土黃色天地間。
“咱倆是不是有些太倒黴了,今天剛出門就遇上了這麼一堆事情。”甄妍笑吟吟地說道,看她表情和所說之話好像並不是太相符。
虞承玉同樣笑著說道“怎麼,怕了?要不以後咱倆出門之前先看看黃曆。”
“這有什麼好怕的,他們都已經把命給留下了。不過得知文燦要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的。”甄妍答道。
“確實如此,文燦這廝畢竟是個清心境的修士,如果不動用承影劍的話我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不過咱倆哪裡能想得到這文鶴身上還有個他老爹弄得血牽扣,沒辦法人都已經殺了,只能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了。”虞承玉說道。
如果他知道對方的身份,斷然不會讓甄妍就這麼直接給文鶴殺掉的。頂多也是重傷對方,給他個教訓就是了。直面一位清心境的修士,哪怕他和甄妍二人有些不凡的手段,能在文燦手裡逃掉也是個問題。這種修為的人現在還不是他和甄妍可以招惹的,起碼再他們有了宗門靠山之前是說什麼都不想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