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瑾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我願意。”
“我情願當時就和你——不,和她一起留在那裡。”
林汐溫和的注視著宋懷瑾,輕聲道:“命運有的時候不是人能夠掌控的。”
“你剛才還說讓我不要再去想從前的事,你也應該早點從愧疚中走出來。”
“離開異能研究所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你可以完全的忘記過去,你的愧疚完全沒有必要,也該放下了。”
宋懷瑾渾身輕顫。
放下愧疚,對他來說就意味著忘記過去,也就意味著要忘記她。
他不是沒有試過。
這十幾年,他被思念,悔恨,愧疚折磨得無法入眠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要忘了她,可是他做不到。
曾經有一個著名的心理醫生對他說,可以透過催眠的手段,將他那段痛苦的記憶封閉起來,他考慮了很久,還是拒絕了。
唯有痛苦,才能讓他感到他還活著。
不過,這一瞬間,他愈發清晰的認知到,他給不了林汐幸福。
他如果非要跟她在一起,按照她的性格,或許會答應,她也會很溫柔的對待他。
但那應該不是出於愛,而是責任或者憐憫。
他不能這麼自私,他忽然想到,以林汐的年紀,他們要是真在一起,老夫少妻,他或許既不能在生理上滿足她,也不能在精神上滿足她。
他看出來了,林汐有的時候還是像個十八歲小姑娘,三十年的代溝是無法逾越的,他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甚至臉她們說的話都聽不懂。
他資助的一個長得有點像林汐的女孩子,就經常會給他發一些他看不懂的影片,說是特別好笑,希望他看了能開心。
可是他從來就不知道那些影片的笑點在哪裡。
所以,只有放手,唯有放手。
宋懷瑾順著林汐的話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是該放下了。”
說完,他定定的看著林汐,“我——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