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針對郎喜的聲音越來越多以後,郎杏坳的東邊呈現幾絲紅光夾雜乳白色。
傻子杏呆,他腳踏隸書字型雕刻著黎扣湖的大石頭,自個兒揮動雙手爬上光滑圓潤的石梯子,迎面撞見郎喜正忙碌著給楊明娜燒紙錢,立馬搖頭晃腦是個不明其意的咧嘴傻笑,“你這是幹什麼?楊明娜回家來啦,吳聯記懷裡還抱個小屁孩兒,兩人沿著湖水結伴從天坑方向走回來的。”
純粹是下意識的吸吸鼻子,郎喜愣下神把手上僅剩的幾張紙錢丟進火堆中,他扭頭看髒不拉幾唸唸有詞的杏呆,幾絲慶幸冒出大腦洋洋得意神經兮兮。他揮拳破口喊:“剛才多半是楊明娜在我們郎杏坳顯靈了,多半是收到紙錢特意來此溜達的,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讓你和兒子在天堂過苦日子。”
一直閒玩著沒散去的老少爺們,他們聽聞過杏呆和郎喜的話,全都炸了鍋似的,又七嘴八舌開啟話夾子開始冷嘲熱諷,“郎喜,你為何不去天坑先看看呢?小孩子都幫你生了下來,這種喜事要改放鞭炮擺酒席慶祝。”
“郎喜,杏呆既然看到你媳婦活了過來,你不表示下嗎?”
“郎喜,我看你裝、繼續裝,聽到楊明娜和吳聯記都出現了還無動於衷,這就是深愛著不可自拔的姿態?”
“你們這些連媳婦都討不到的傢伙議論個錘子,各自留著精力想辦法趕緊先脫單吧!”
“今天總算發現個新詞,郎喜的愛情就是燒紙錢。”
……
旁邊坐石頭上獨自抽菸的杏海泉,他保持沉默沒加入到嘲笑郎喜的大軍當中,這時剛好丟下抽完的菸頭,一抬腿原地站起來。他活動筋骨走幾步望了望對面變清晰的大山,再低頭欣賞昨天形成的湖水。
幾秒鐘功夫,兩隻眼睛看到湖水邊走著兩個感覺特別熟的人影兒,他整個身體頃刻間裡僵化。
又是幾個十秒鐘過去,他魂魄重回體內掌控思維意識,一張嘴就衝周圍老少爺們驚叫道:“楊明娜和吳聯記真的回來啦!你們快看從天坑方向延伸過來的路,胸前懷裡抱著小孩子的吳聯記身上沒穿任何東西。”
視力好的眼睛確實沒看錯,楊明娜在前面走,吳聯記後面跟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楊明娜腳下步子邁動弧度不僅很小,還時不時找地方停下來坐著休息會兒,不過身心上下每個細胞洋溢著濃濃幸福。她享受著無憂無慮,一不留神又發現路邊有兩塊乾淨的大石頭,又回頭笑,“我們先休息下吧?”
“還沒幾步呢?要不我抱著你繼續走吧!”
吳聯記想著災變後的家不願意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他提出自己建議,“你昨天剛生完小孩子,老坐冰冷的石頭,弄不好會給你留下身體隱患,曾聽說女人坐月子不能碰冷東西,更何況長時間坐冷東西上休息。”
“應該沒有事的,我屁股底下不是墊了小孩穿的衣服褲子嗎?”
楊明娜不顯含糊腦子倒是轉動特別快,她隨便找個自認為合適的理由拒絕乾乾淨淨,只是屁股剛坐下,又望幾眼身側的湖水喃喃自語:“吳聯記,今後私底下,你不管對我提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
可聽在吳聯記耳朵受寵若驚,他不敢搭腔唯有選擇冷處理。
這承諾含金量太高,他認為自己承受不起楊明娜的厚禮,直接利用手指頭整理懷裡嬰兒戴的帽子,淡紫色邊沿有向上摺疊的花,竭力向外火熱綻放的花瓣,好像擁有清晰可聞的奶香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