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死神擁抱親吻的時刻。
一道耀眼的白光,瞬息間從風柱中形成光幕拔地而起,硬生生把白骨塔的吮吸力阻隔開來。
半空中劉暢,及吳語川,同時間不受白骨塔吮吸似的狂風牽引,雙雙跌落,頃刻間頭頂上墜落下的黃沙,快速掩蓋住兩人大半個身子,越往上拼命爬越往下沉去。
那束強大的白色光芒源自於柴進玲,而她此時此刻已站成半跪姿勢,安詳的神態看上去沒醒過來,先前形成精美圖案融進耳朵裡蛻變成肌膚顏色的莫卡,眨眼間分出來形成網狀撲向白骨塔,白光盛放中發出“嗡嗡”聲。
兩種力,兩個世界,彼此僵持著,一時間難分輸贏不進不退。
然而,白骨塔吮吸似的狂風捲起遍地黃沙越發遮天蔽日。
柴進玲前面釋放的白色光幕漸漸顯得微弱,隨時隨地有被黃沙吞噬之勢。
好在劉暢與吳語川暫時擺脫生命威脅獲得自由,兩人趁著敵我雙方形成膠著的空隙,不顧自身安危從黃沙當中拼死拼活爬出來。劉暢大聲提醒,“快,先返回去拿火箭筒,在進門左邊窗戶的油紙包裡。”
剛才是她單獨負責撿拾東西,這時候不用腦子思考也記得自己擺放的具體位置。
無需多說,吳語川就算置身在生死邊沿徘徊,也聽得明白並熟知火箭筒屬於啥大殺器,那是殺傷力超過沖鋒槍無數倍的肩扛便捷式火箭筒,一枚火箭彈射出能夠洞穿堅硬的石頭。
這種爭分奪秒的危急關頭,她顧不上分散精力答話,一轉身就準備跑回去拿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白骨塔似乎具備常人所持有的防範意識,瞬間裡察覺到劉暢與吳語川將產生不利,那如狼似虎的的嚎叫迅速轉變成蛇蠍之聲,相比先前更加陰森更加恐怖,一種錐心夾雜絕望氣息恰像生不如死的人在苦苦掙扎著悽悽。
幾乎同個時間裡,白骨塔體表向外面快速裂開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在各個部位清晰可見,並形成方向各異不盡相同的氣旋恰似狂風在恣意肆虐,一眨眼之間就把底下鬆散的黃沙盡數吮吸起來,再拋向半空中。
天地無縫銜接,方圓幾十幾百米的沙漠在瞬息間裡急劇沉降下去。
一直由柴進玲持續釋放出的白色光幕,緊隨其後出現不同程度的搖晃,害得腳下黃沙立馬被一掃而空,連同身體背後剛剛壘起來看著特別顯眼的半弧形沙丘,也在剎那間被吮吸的沒了影兒。
劉暢與吳語川還沒能順利返回去又被硬生生的拋起來,像秋後枯葉附著在白色光幕之上,懸掛著不能動彈。
曾居住很長時間的房子,由於底部大量黃沙被盡數吸走,一時間轟然倒塌,只聽“砰”的幾聲,四分五裂的木頭飛起來,在半空中旋轉搖擺著時上時下,緊跟著是大包小包與吮吸似的狂風舞動……
純屬於躲無可躲的,劉暢被半截斷木頭接連狠狠的撞擊兩下,嘴角唇邊哇的吐出幾口鮮血。
吳語川也未能做到倖免於難,在鋪天蓋地的黃沙裡接二連三被石頭、斷木砸中。
柴進玲的神情與站姿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改變,只是近段時間徹底喪失掉思維意識的心已經醒過來,眼睛微閉著暫時成冥想狀態,實屬不敢分散注意力雙手才努力在胸前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