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裡,吳聯記餓醒過來,他辨不清方向到處亂摸。
旁邊房間的潘溪霞,一聽聞到動靜,立馬翻身從睡的涼椅上爬起來,幾下子功夫,快步跑進去幫忙給吳聯記開啟房中央的節能燈,“吳聯記,你睡醒啦?”
沒想到要理會,吳聯記看半天沒找到的燈亮起來,只想搞清想要搞清的事情,“我這是睡在哪裡的呀?”
確實,他平常時候從沒在睡覺的房間內走動,不僅看著生疏,還特別陌生。
很顯然,潘溪霞對吳聯記的問話並不覺得有啥好奇怪的,一邊伸手拿事先準備好的油餅,一邊應答:“你看你的樣子還能睡到哪裡去?當然是我最近睡覺的房間啦!”
吳聯記揉兩下眼睛不再吭聲了,他下地穿鞋子。
潘溪霞拿著裝滿油餅的保溫壺轉過身來,她快速開啟蓋子遞過去,“先拿著吃,我出去幫你煮飯。”
一看有吃的東西,吳聯記不客氣接在手裡,略顯浮腫的臉頓時笑開了花,“霞姐真好。”
可他手拿油餅剛塞進嘴巴,卻見潘溪霞真要出去重新煮飯,又趕緊出言極力阻止道:“這時深更半夜的,不用那麼麻煩,你這保溫壺裡裝的油餅,我看樣子就吃不完。”
煎好的油餅確實不算少,光拿吳聯記那個肚子裝的話,恐怕還真是裝不完。
但潘溪霞心底下有她自己的想法,認為這幾天翻來覆去總吃煎的油餅,對身體而言始終不營養,她不認可吳聯記的觀點自顧自辯護,“啥深更半夜的,馬上天就要亮了,光吃幾個煎的油餅,白天哪裡來力氣做事情。”
好像有道理?吳聯記沒急著先反駁,他扭頭看牆壁掛的石英鐘,時針指在凌晨四點四十三分。
不自覺的要暗自咂舌,他對自己眼下狀態很是無語,他媽的,我咋搞的睡了這麼久時間?
腦海裡瞬息間浮現出昨天張豔秋老公打來的電話,現如今都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還在家裡睡覺沒前去幫人家處理,即使是打算辭職的村長,也不能這樣子沒個原則亂胡來呀?該死該死……
整個感覺鬱悶頭大,他急起來對自己無可奈何,不由得有了些埋怨,“霞姐,你咋搞起的,我睡了這麼久時間,也不記得喊我下,弄得我現在耽誤掉很多早該去做的事情。”
“我喊你?”
潘溪霞有些不甚理解的睜大兩隻眼睛,“整天睡得恰像個死豬崽,你讓我怎麼喊嗎?”
到最後,她回想起吳聯記不停打呼嚕的樣兒,說著話竟然忍不住自個兒捂嘴偷笑起來,“好幾天時間都沒有休息,這前後睡覺幾個小時,在你眼裡看起來也算著很長很久嗎?”
一時之間是否找不出合適的言辭爭辯下去。
因吳聯記清楚,道理明擺著回頭講再多均失去了意義,單憑潘溪霞的性子,只要他睡著沒能醒過來,其結果早已註定不會中途主動叫醒他的人兒,舒舒服服自然醒的模式就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