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種吵鬧中,吳聯記逐漸成為了邊沿人,這不能怪大家轉移目標,畢竟千差萬別的生活圈子,彼此間存在層次阻隔問題,一時間真難找到多少可以共同暢聊的東西。
倘若中間沒坐著楊怡這個女人,只怕沒誰願意自降身份和吳聯記多去說話。
最為關鍵的原因,還是這場狂歡party,早已經接近尾聲,一個個喝得差不多了,醉醺醺的如何繼續下去?
只是,吳聯記應付下來,整個感覺仍舊脫掉幾層皮似的徹底累散了架。
確實有些難為他的人,一個個男男女女醉倒趴下去,他還得在後面專門負責收拾殘局,自己能走動的,在旁邊幫忙叫輛計程車;自己不能走動的,則耐著性子挨個撥打電話,請各家各戶午夜時分前來認領屍體。
卻值得慶幸,他精神狀態整晚都線上沒犯錯誤,中間即使偶爾講漏兩句也能圓回來。
當整個大廳只剩下他以後,他望向撒滿地板的金箔紙花,在中間拼湊的餐桌,那上面除開殘羹剩菜,還擺著大半個比薩,24寸瑪格麗特草莓蛋糕只剩空盒子,喝完的酒瓶亂七八糟丟著……
杯盤狼藉,一副慘不忍睹垃圾場樣兒。
吳聯記很有些頭疼,最終演變成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又轉身跑進廚房拿取大型垃圾袋。
早先找藉口獨自逃離的楊馨,這時恰巧鑽出客房,腳穿拖鞋慢悠悠的走進大廳,不是幫吳聯記收拾垃圾,而是擔心楊怡喝太多酒,作為姐姐不太放心特意跑出來看下情況。
這段時間以來,她知道楊怡不開心,在接受組成上的停職調查,卻沒足夠力量伸出援助之手。
可現在,她看楊怡醉倒在沙發,衣服褲子沾有剛嘔吐出的穢.物殘渣。
一顆心在不知不覺中被針扎似的疼痛起來,她有了莫名怒火,衝著廚房方向大發雷霆,“吳聯記,你在廚房幹嘛呀?你難道眼睛瞎看不見我們楊怡喝多酒嘔吐了嗎?快來收拾下抱進臥室裡休息。”
從頭到尾以為楊馨在學校沒過來,突然間聽聞外面傳出的超大怒吼聲,吳聯記嚇得哆嗦下,愣半天忍不住在心底下說,全程不見人影子,這時候冒出來幹什麼?楊怡喝多酒哪是我能操心的破事兒?今天未經允許倘若胡亂碰了楊怡的人,事後算細賬豈不徹底死翹翹……
明知賠本的買賣,他吳聯記又不是傻子呆子,哪敢自討苦吃貿然去做嗎?
但是,他腦海裡想歸想,卻不敢隨隨便便向楊馨表露出來,這不關乎前面仙池家園發生的陳年舊事。
這棟別墅裡,他是名演員在扮演丈夫,一個沒本事吃軟飯的丈夫。
命運軌跡充斥著各式屈辱,全屬於任人宰割的可悲可嘆,對外面眾人而言,特別是楊馨絕對不能敷衍。
關上剛才開啟的櫥窗,吳聯記顧不上再找垃圾袋,立馬邁開腳步又轉身往大廳疾走。
外面大廳,楊馨的憤怒又爆發,“吳聯記,你死在廚房了嗎?為何半天時間還見不到人影兒?今晚楊怡要是因你患病感冒的話,那時候你才會真正明白老孃不是你小蝦米可以隨便亂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