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休息,杏明遠與蘭慧娟都揣著心思,在床鋪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杏明遠是個沒話找話說:“對了,你睡覺前有沒有反鎖好大門?”
“你說呢?”蘭慧娟不耐煩不願多去囉嗦,她翻身拿個背脊對準杏明遠繼續睡覺。
今晚,她內心深處對杏明遠的種種做法非常不滿意,倘若不是日出日落都在同個屋簷底下討生活,真會產生錯覺認為杏花是她單獨從外面撿回家裡來的野孩子。
只是沒過去多久,她又翻身轉過來,不由自主的在杏明遠耳邊嘀咕,“依我說,你不能把杏花當賊防著,任何事情都講究方式方法慢慢來,像你今晚這樣子搞法,真不害怕逼急了走極端嗎?”
講到底,養個女兒不容易,養個有出息的女兒更加不容易,她作為拉扯著杏花長大的母親,自然擔心杏明遠逼急杏花會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到時候想要哭都來不及的。
杏明遠對蘭慧娟這怕那怕的想法很惱火,“你就知道心疼你那寶貝女兒,難道杏花不是我女兒?”
在他此時刻的心裡,他並不覺得他有啥不對頭,倘若不痛不癢講兩句能起作用的話,那又何必大動干戈自討苦吃呢?回過頭去仔細想近幾年時間杏花鬧出的奇葩事情,他有理由相信杏花對吳聯記的那份情,遠不是三言兩語阻止得了的,沒事做修衣冠冢,過年過節買紙錢祭拜……
一些看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說明些什麼?
要早知道吳聯記沒死,他何至於如此被動等到現在才會出手。
蘭慧娟不願認可杏明遠的觀點,她做出她的反駁,“我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兒,我是講任何事情都要講究方式方法慢慢來,你拉扯人家耳朵純粹叫蠻幹,睡覺還防賊似的把人鎖在房間,一旦逼急杏花想不開怎麼辦?”
還是那種死腦子轉不過彎來,杏明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叫合適,“這有啥想不開的呢?又不是逼著強迫嫁男人?我現在要捨不得出手,將來杏花過不好日子,那還不是我們兩個老傢伙跟著倒黴。”
“自以為是。”
蘭慧娟慣有的好脾氣在不知不覺中也生出幾絲火氣來,“你倒是給我說說,那個人沒有自己想法?杏花曾是我手把手獨自帶大的,那種有別於常人的好強性格怎麼可能過不好日子?”
在她看來道理尤其簡單,杏花從小到大天資不算特別聰慧,讀書靠的就是勤奮,不懂的地方主動去找吳聯記幫忙指點,最後才獲得不錯的好成績,並考進華夏最好的大學學習。
杏花有的榮耀,那是依靠千百倍的付出,最終才採摘到與眾不同的勝利果實。
想想以前,她有事沒事經常躲在門背後留意,總是能看到杏花趴在被窩裡獨自用功在悄悄讀書,這樣求上進又非常有自尊心的好孩子,豈能是那種過不好日子的人?
杏明遠並沒認為女兒不行,或者說不靠譜,但他內心裡想法恰恰瞄準女兒的好強性格,不易被困難打倒才採取的過激行為。再則說,他對於憑空消失幾年又冒出的吳聯記缺乏信任基礎,害怕吳聯記將來拖累杏花的人。
不認可蘭慧娟的話,他找準自己理由是個據理力爭寸步不讓,“你可以選擇相信你寶貝女兒,但那個吳聯記呢?敢不敢在此打包票不會胡來?在我們郎杏坳消失幾年時間沒任何音訊,直至眼目前現在,誰都不知道那幾年時間發生過什麼,這傢伙不用過腦子人品或多或少都存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