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要他死,他沒有怨言,因為她真的受苦了。
可後來他改過自新,她卻再沒來過。
現在真正面對這個孩子,他無地自容,他不配做父親。
深吸一口氣,抬手摸了一下臉,繼續抬步要走。
冷池月又推了推白欽言,示意他追上去。
而她則叫住路文昊,“五年來,你兒子被所有人罵得抬不起頭,連他媽媽也不喜歡他,不但打他罵他,還從陽臺把他摔下去!你若是男人,就應該擔起父親的責任,保護好自己的兒子!”
路文昊的腳遲遲沒有挪動半步,他猶豫,他想認兒子,可他不配,他如今給不了兒子安全體面的生活。
可他想念這母子五年,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只有那女人大著肚子滿臉怨氣的模樣刻入骨髓裡。
白欽言經過冷池月再三鼓勵,才邁著小短腿走過去,在路文昊身後不遠處站立。
冷池月又鼓勵他走過去,白欽言望著冷池月好久之後才做出決定。
他上前牽著路文昊僵硬緊繃滿是老繭粗糙的大手,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軟糯糯地說道,“姐姐說你是一個偉大的父親,我相信姐姐,也相信你!”
手心柔軟的觸感,溫暖的話語,讓路文昊徹底崩潰,他跪蹲下來,抱著白欽言嚎啕大哭。
白欽言靜靜站著沒動,任由路文昊抱著哭。
原來這就是父親的懷抱,做夢都想知道父親是誰,可家裡所有人不准他問。
雲團坐冷池月頭上,心酸地說道,“宿主大人,你說要怎麼才能把他弄出去,讓白欽言過上幸福的生活?”
冷池月擰著眉,“那你把真正的強·奸·犯和那個收錢的女人找出口,給白欽言媽媽報仇。只要白欽言媽媽鬆口,承認當年是錯怪路文昊,路文昊就有機會翻身!”
雲團苦著臉,“宿主大人,你就太為難我了,沒有名字和圖片,雲團沒那個本事!”
冷池月揚了一下眉,“路文昊會不知道嗎?”
沈才哲未發一語,眼裡只有冷池月,見她臉上的陰晴變化,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這只是一隻貓嗎?
一隻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貓?
冷池月就看著路文昊哭,沒有出言安慰,憋屈這麼久是應該好好發洩。
路文昊哭了很久,聲音才停下來,像個孩子抹著眼睛。
這時他才仔細打量白欽言,肉嘟嘟的小臉,白淨的面板,濃密的眉毛,水汪汪的眼睛。
穿著緊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冷池月瞅著路文昊,“你想出去嗎?”
路文昊疑惑地看向冷池月,她怎麼會如此瞭解他?
冷池月不想給他解惑,又問道,“告訴我毀她清白的人是誰,收錢的女人叫什麼?”
路文昊遲疑了一下,他該不該說,說了又有誰能拿他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