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史書記載,韓國九公子韓非,因病亡故於秦國大牢。而
這是天下人對韓非這位還算知名的韓國公子的普遍認知。
當然,知道韓非這個名字的人在全天下中的佔比並不高,老百姓並不會關注一個公卿子弟,哪怕他的老師是個大儒。
所以確切來說,在這一小部分知道韓非的人中,絕大部分對韓非的認知是上面那句話。
而剩下的極少極少一部分,可能最多也就百十來人,則清楚的知道韓非還活著。
自由自在的活著……在始皇帝嬴政親自宣判他已經死去之後。
儘管出於避諱,韓非無法再活躍於明面之上——其實也就是不能入朝為官,公然出現在嬴政的視線之內。
這點影響對他來說幾近於無,因為他本來也就沒興趣在始皇帝一朝出仕為官。而
反正不妨礙他繼續以流沙主要高層的身份活動就行。
而這些情報,儒家的齊魯三傑,以及韓非的老師荀況,自然都是知道的。
不過韓非出於對老師的愧疚——再三拒絕了荀況的幫助,一意孤行——以及不想給儒家招致不必要的禍端,所以這些年都沒有踏足過桑海地區。
韓非沒死這個結局,固然在某種程度上緩和了他和李斯之間的仇恨程度,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無論如何李斯當時做了這個推手,促使韓非走向絕路,這母庸置疑。
殺人未遂與故意傷害,終究是不同的。
其實說起來,韓非本人對此反而不怎麼在乎。而
儘管在他看來李斯的做法也是明顯過線了,但他並不願意和自己的師弟撕破臉皮,計較到底,畢竟……人家不是沒成功嗎?
不過他這個當事人可以心大的不計較,其他人卻未必能如他一般大度。
別人不說,就單古尋來說,李斯對他而言就是個雖然活著,但已經死了的工具人,等嬴政死後,韓非可以重新站上政治舞臺後,他也就可以同時結束自己的政治生命和生理生命了。
而對伏念來說,李斯固然惹他厭惡,但是礙於對方相國的身份,一定程度的虛與委蛇是不可避免地。
但對某位以嘴毒出名的大儒來說,可就百無禁忌了。
荀況半點沒有因為韓非沒死就不和自己這位二弟子計較的想法,對李斯不打算留半分情面。
整個儒家,也只有這一位有資格這麼豪橫了。而
他不僅是名聲直追儒家先代五聖的當世大儒,更是三任稷下學宮祭酒,在他門下學習過的百家能人無數(這種不算正式弟子),用門多故吏來形容一點不過分。
最重要的是,他是李斯的老師。
不管李斯這些年再怎麼澹化自己儒家門生的身份,突出自己是法家拂士……
他的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