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石蘭的目標只是小聖賢莊,想辦法進入有間客棧只是盯上了庖丁和小聖賢莊的親近關係,那對墨家來說倒還不是大事。
畢竟他只是個客棧的夥計,不論捅出任何簍子,連帶著對有間客棧產生影響也極為有限——大不了就是小聖賢莊不再向有間客棧訂飯。
這損失固然不小,但對此時的墨家來說只能算是細枝末節,無關痛癢。
可若是他的目標並非儒家,或者說不止是儒家,那他恰好隱藏在隸屬於墨家的秘密據點中,可很難說是一件純粹的巧合……
“……俺不知道。”庖丁抬眼看向正被逼著自證清白的石蘭,眼神複雜的搖了搖頭,“不過俺覺得,應該不是你想的最壞的那種可能。”
最壞的可能,自然是指石蘭同樣對墨家有所圖謀,並且已經知道有間客棧和墨家的實際關係。
不過庖丁並不願意將一切往最壞的情況打算,他對石蘭是有一定程度的信任的,否則之前也不會讓他看見已經撤去了偽裝的班大師等人。
這倒不是因為庖丁對石蘭有多欣賞,或者是託關係把石蘭送進客棧的朋友在庖丁這裡多麼有面子,只是因為對方太顯眼了!
如果他是一個懷有秘密任務的諜報人員,那他平日裡的表現未免就太顯眼了!
幾乎就是奔著讓人一眼看出他有問題來的,就差沒在腦門子上親手刻下‘我有問題’四個大字了。
不是說間諜就一定得素質過人,偽裝潛伏無所不能,但問題是哪個組織能心大到派個傻缺廢鐵過來對付天下兩大顯學?
誰給它的勇氣?
如果石蘭真的會對墨家不利,那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可能想來個反其道而行之,用一招燈下黑來湖弄他們。
這種視最危險的地方為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究竟靠不靠譜,只能說……見仁見智了。
畢竟說穿了,這種手段有效與否,就像是降落傘的買家評價理論上不會有差評一樣,用過的一般都說好。
反正庖丁覺得,自己是絕不會用這種蠢辦法的。
盜蹠顯然也知道石蘭這段時間的表現,摸著下巴無意識的點了點頭,“你的想法也有道理,這個小夥計的表現確實不像……”
“總之,往後多盯著點吧。”
庖丁沒有回話,只是悶頭一點。
視線轉回下面的平地上。
面對小胖等人的咄咄逼人,天明陷入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