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許多對推舉扶蘇成為太子儲君還未死心的官員心思立刻活泛了起來,還是四向奔走,打算聯名上書,請求皇帝能夠允許扶蘇將功折罪,網開一面。
作為扶蘇老師,長公子派系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古尋有能力制止這一情況發生,至少能壓制一段時間。
不過他什麼也沒做。
一是因為沒用,他能壓制一時,不可能壓住一世,這群人裡可不乏兩千石的大員。
況且還有有心人刻意挑弄蠱惑。
人心似水,堵是堵不住的。
二是因為他不在乎。
情況最糟糕也無非就是扶蘇進一步被皇帝申斥,乃至責罰,最嚴重也不過就是徹底和儲君之位無緣。
這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古尋本來也不指望這儲君之位能落到扶蘇頭上。
到了今時今日,嬴政依舊不立扶蘇為儲君,也不立其他任何皇子為儲君,已經清晰的展現了他本人的想法。
不管他有多少層考量在裡面,至少有一點是能確定的——嬴政不死心。
立了儲,就代表他對長生不老徹底死心放棄,接受了自己終有一死的現實。
他不願接受這個現實,也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打破這個現實。
古尋……已經懶得對此作出評價,反正大家各顧各的,各做各的。
結果如何,到時自見分曉。
至於那些官員是否會因此惹怒嬴政,又是否會因此丟官乃至坐牢……那就不是古尋該操心的事了。
雖然說先秦讀書人的數量確實比較稀缺,但官員的數量也相當有限。
總的來說,還是僧多粥少,供不應求。
這一批沒了,總還有下一批,扶蘇日後並不需要擔心自己無人可用。
………………
桑海城內,將軍府。
章邯匆匆走進古尋入住的別院內,一進去就看見了在院中小亭悠閒品茶的他。
“大人。”章邯上前見禮問好。
坐在亭中,擺弄著茶碗,眼睛半閉不睜,彷佛睡著了一般的古尋聽到聲音,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問道,“有事?”
他最近過的很悠閒,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過的最輕鬆愜意的日子。
因為他放下了心中惦記的所有事——流沙的事,北地的事,朝廷內部的事,諸子百家的事,乃至於焱妃的事,全都暫且拋之腦後,什麼都不去考慮,只顧眼下的悠哉生活。
如此一來,自然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