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賭機率成功的可能……可以忽略不計。
張良聞言不慌不忙的回道,“戲還沒唱完,何必著急離場。”
“你插手了?”聽到張良如此回答,衛莊當即領會他的隱意。
“天明和少羽現在應該已經趕到嬴政現在的藏身處了。”張良沒說自己做了什麼,直接說了結果。
“你……”衛莊沉思少頃,大概想到張良做了什麼,“你用了流沙的情報?”
既然嬴政是被典慶帶走躲起來的,那從帝國那邊就沒有任何辦法查到他們現在的位置,無論是朝廷內部,還是羅網內部。
但現實是張良以極快的速度就得知了嬴政的最新下落。
惟一能獲取情報的渠道就是從典慶那邊入手,也就是從流沙內部入手。
東巡車隊外,西鄉穀道的兩側的山崖上,一襲儒家青衫的張良負手而立,靜靜的眺望著穀道之內的動盪。
車隊的火光映亮天空,也倒映在張良的眼眸中。
在朦朧的火光中,一道身影從背後緩緩接近他。
張良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衛莊兄來得很快啊。”
他話音落下,身後逼近的昏暗身影也在火光下逐漸清晰,正是之前還在攔截章邯的衛莊。
他拎著鯊齒走到張良身邊,視線同樣投向一片混亂的東巡車隊,沉聲回道,“我已經拖延足夠的時間了,墨家如果還沒能得手,今晚也就沒有機會了。”
“刺殺皇帝,終究不是小事,衛莊兄也要體諒一下墨家的弟兄們。”張良聞言含笑回道。
衛莊側目瞥了他一眼,“看來,還真出意外了。”
張良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嬴政轉移了。”
衛莊聞言眉頭一皺,“這不像是那位皇帝的性格,也不像是趙高會做的事。”
其實趁亂轉移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管這場刺殺由誰發起,持續時間都不會太久,保證贏政安全最穩妥的做法就是拖延時間,而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直接轉移就是最能拖延時間的。
當然,這存在風險。
為了保證足夠隱秘,無法動用太多人員隨行保護,會讓嬴政身邊的防衛力量降至最低。
但這種事就是兩害相權,無論如何隱蔽轉移都是更合適的那個。
不過無論是張良的預估,還是墨家的判斷,亦或者是蓋聶的看法,他們都一致認為嬴政不會這麼做,所以他們才會放心的策劃這場刺殺。
“人心易變,帝國的皇帝不論性格如何強硬,面對危險時是否會退讓也在一念之間。”張良聳了聳肩,淺笑回道,“他終究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