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身為守營大將,白屠理論上也確實有資格進去。
否則的話,王離不在的時候軍械營出了問題,他們總不能就在外面幹看著。
但現在大營失火,局勢混亂,守營統領反而不敢放任何人進去,除非軍械營內部明確出了問題。
白屠聽了這話卻一下火氣起來了,也不知道是演的,還是真心的。總之,剛才還很不情願給吳曠二人帶路的他,此時表現得非常賣力,怒氣衝衝上前一把薅住對方衣頸,質問道:“你不認識我!?”守衛有些惶恐的回道,
“白將軍,卑職當然認識您,但……但……”
“但什麼但!”白屠一甩手打斷了他,怒噴道,
“現在大營四處走水,顯然是有賊人搗亂。”
“軍械營乃重中之重,絕對不容有失,我必須親自鎮守!”聽到這話,守衛還是有些遲疑,
“但……”
“還特娘跟老子但!”白屠怒吼道,
“軍械營要是出了事,王離將軍回來肯定得剝了我的皮,而我肯定要先摘了你們的腦袋!”白屠話說到這種程度了,軍械營守衛終於願意放行了。
人家都把命押上了,再犟就有些不禮貌了。隨著守衛的手勢,營內計程車兵立刻推開營門內橫槓的巨大門閂,費力的將大門推開。
軍械營的營門似乎比大營的還厚還沉還牢固,只能說軍械營確實是重地。
營門剛推開一道口子,一名士兵匆匆趕上寨牆稟報道:“後方懸崖崗哨被殺,有敵人潛入!”軍械營的守衛統領一聽這話,急忙改口下令,
“快!關門!”明確有敵人入侵的情況下,只有王離親臨才能開啟軍械營的門。
至於白屠……您老人家不是說要親自鎮守軍械營嗎?正好,帶兵守著門口吧。
眼見暴露,吳曠他們索性不裝了。反正不能讓對方把營門重新合上。在暗處埋伏的陳勝大鐵錘直接帶著人殺了出來,一同衝向軍械營大門。
吳曠和高漸離則乾脆把劍架在白屠脖子上,拿他當人質,試圖逼迫對面計程車兵讓步。
可惜在這種時候,就是拿他們親爹的性命也未必好用,白屠就更不用說了。
誰管白屠死不死啊,反正軍械營要是出事了他們都得死。守營士兵毫不動搖的舉起大盾,頂在營門前寸步不讓,寨牆上的弩手也立刻發動了攻擊。
眼見白屠不好使,吳曠半點不猶豫,一把甩開這個廢物,墊步前衝,踩在軍械營守衛統領的肩頭上一借力,翻身越過把手營門的重灌步兵,一劍插進了即將閉合的營門中間,順便捅死了裡面一個正在關門計程車兵。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營門的閉合。幾乎是一瞬間,吳曠手裡這把制式長劍就被外力崩斷,只餘半截仍舊卡在門縫裡。
而這點阻礙很快也在門內士兵的齊心合力之下被徹底摧毀——隨著幾乎一人粗的門閂再次被強行扣住,長劍殘刃直接被擠碎。
門並非是完全由人力關閉,還有械力的輔助。看著緊閉的大門,吳曠牙關緊咬卻沒有半點辦法。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脫身,這個時候他已經被身後的重甲步兵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