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田言的對面,站著一臉熬夜沒睡醒還腎虛模樣的韓信。
“能在這個時候,在這裡見到你,看來我的某些猜測沒錯,大小姐。”韓信最後一句‘大小姐’,刻意加重了語氣,含義似乎和尋常農家弟子稱呼田言時有所不同。
田言對此並無反應,不知是沒察覺到,還是一切早已明諳於心,淡淡一笑回道:“我從來沒有試圖隱瞞過。”
“不過會在這裡見到你,我有些意外,你應該有更著急的事要去做。”
“確實。”韓信很乾脆的點點頭,
“不過還好,順路拐來耽誤片刻沒什麼關係。”
“說起來,我也很意外,竟然能在這裡見到大小姐,我以為……”韓信有些欲言又止。
在這兒見到田言驗證了他的一些猜測,同時又否定了他的另一些猜測——當然,這些猜測並不是自相矛盾的,而是順序遞進的,應該同時成立的。
不過起了衝突也沒什麼,無非是調整一下細節,問題不大,只是讓人有些意外。
“中車府令趙高……他確實是個很可怕,也很難對付的人,恐怕沒什麼人能同時騙住他兩次……我也不能。”田言的回應有些沒頭沒尾,哪怕是韓信也聽不太懂,只能說有些模糊的想法。
好在他不是一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完全不糾結這個問題——聽不懂無非是情報不足,沒什麼好琢磨的,以後情報湊齊自然就明白了。
“那麼……大小姐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韓信轉換話題問道。田言轉過身,看向四季鎮,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你為我效勞的時候。”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章將軍那邊的情況還是挺急的。”就在韓信即將邁步離開的時候,田言突然問道,
“既然知道有問題,為什麼不攔著他呢?”只要是個聰明人,就不難看出炎帝六賢冢是一切的關鍵所在,羅網的人絕不會錯過。
但正因為它太重要了,重要到成了章邯破局的關鍵,反而更容易出問題。
既是破局的關鍵,也是死局的開端。韓信聞言抿嘴一笑,反問道,
“田虎是個不可雕的朽木,大小姐為何要幫他?”為什麼呢?很簡單,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田言如果直接挑明瞭自己的目的,田虎絕不可能看在大家是‘至親’的份上就痛痛快快的幫她,只會讓烈山堂和蚩尤堂先火併一場。
想對付田虎這種貨色,從他手上奪走權力,就得先用權力穩住他。章邯也是一樣,不過目標換成了羅網,而穩住羅網的事物……就是他本人。
“呵!”田言明白了韓信的意思,輕笑一聲,旋即說道,
“如果方便的話,替我向章邯將軍致歉。”韓信放任了一切發生,坐視章邯陷入險境,她也一樣,甚至她還算是一切的推動者。
章邯是古尋的老部下了,還是得給予一定尊重的……哪怕,章邯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
“我明白了。”韓信對此並無看法,點點頭接下這個小差事,隨即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