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漸離一愣,露出疑色。
從之前和田虎田仲的接觸來看,那兩位顯然沒有任何和朱家和解的想法,那有誰會找田言問這個問題?
田言緩緩說出了一個完全出乎高漸離意料的名字——
“司徒萬里。”
司徒萬里!?
高漸離眉頭一緊,隨即緩緩舒展開,試探性的猜測道,“是……朱家的授意?”
田言一笑,並不承認,也不否認。
之前司徒萬里跟朱家說收賬去,實際上就是和她秘密會見了一面,至於說是朱家授意他來的,還是他自己擅作主張偷偷來的……那就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高漸離看她這副反應,倒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將這件事算在了朱家頭上。
這樣看來,朱家也算是個清醒的人吧?
當然,朱家已經出手爭奪熒惑之石,深入局中,清醒不清醒都不重要了。
高漸離更關心的,是這位農家女管仲的看法:
“田大小姐的回答是什麼?”
田言乾脆的搖了搖頭,“沒有可能。”
“為什麼?”大鐵錘兩手一攤,忍不住先開口問道。
田言轉過身,看向田猛的棺槨,淡淡的回答道,“因為現在的農家,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局。”
“怎麼就死局了?”大鐵錘再問道。
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嘛,何必非打個你死我活呢?
相比較激動的大鐵錘,田言這個農家的當事人反而要平靜的多,不急不徐的解釋道:
“當第一個死者出現以後,農家的所有人就都無法停下來了,既是因為仇恨,也是因為利益,而更重要的……是恐懼。”
“他們不敢停手。”
“沒有人,想成為下一個死去的人。”
越說到後面,田言的語氣就越發的幽冷,最後一句更是讓大鐵錘心底隱隱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