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荀況的動作,其他斗篷人也都紛紛撩下了自己戴著的兜帽。
和荀夫子一樣,他們也都是小聖賢莊的成員,顏路張良也在其列,還有幾個跟他們倆同輩的師兄弟。
面對李斯這位相國,他們這些人自然不能像荀況一樣高冷,齊齊揖手作禮道,“見過相國大人!”
李斯看著這一幕,心裡只想罵娘,罵趙高的娘。
這特麼給的什麼情報啊!
就著還帝國利刃?
這特麼絕對是來搗亂的!
不過不管李斯在心裡如何怒罵趙高不靠譜,反正他現在人是丟到這兒了,硬著頭皮也得說兩句。
“原來是小聖賢莊的諸位。”李斯維持著面上的冷靜,含笑還禮道,“還有,弟子實在不知老師在此,冒昧失禮,還望老師見諒。”
“哼!”荀夫子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故意詢問李斯道,“相國大人,按照法家制訂的大秦律,老夫是不是該向你行禮啊?”
荀夫子這麼說純粹是在故意找茬。
且不說李斯是他正兒八經的入室弟子,等於半個兒子的存在,光憑他這耄耋之年的年紀,在這個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年代,嬴政來了都恨不得反過來給他磕一個。
全天下都找不出一個有資格受荀況一禮的人。
李斯聞言自然是誠惶誠恐的趕緊彎腰低頭鞠躬揖手,給荀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套完整的大禮。
“老師在上,弟子李斯拜見!”
荀況對此並不領情,冷澹的回應道,“李大人位高權重,老夫可不敢當。”
面對荀況的不依不饒,李斯很無奈,但也只有繼續低頭。
要是師徒二人正常見面,哪怕荀況不喜歡他,不給面子,多少也會收斂剋制一些。
可這一次碰面不正常。
作為老師的荀況好好的來吃個飯,他個當弟子的領著一堆士兵大張旗鼓的破門而入,一副進來咣咣就是乾的架勢。
你是想幹嘛?弒師嗎?
這種情況,荀況想怎麼甩臉子,李斯都得受著——這也是他剛才在心裡罵孃的原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斯收拾心情,儘量不露聲色的回應道,“當年老師傳道、授業、解惑之恩,李斯銘感五內,終身不忘!”
“呵呵呵……”荀況哂笑幾聲,大手一揮,直接背過身去,聲音冷冽的回道,“老夫何德何能!”
“傳的什麼道!授的什麼業!又為李大人解了什麼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