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貨的人一眼看過去,甚至都看不出這是什麼人的令牌。
不過白屠恰好認識這塊令牌——這是百戰穿甲兵主將,帝國上將軍王離的親令!
雖然他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但還不至於連軍方的大佬,自己的頂頭上司都認不出來。
正在這裡名正言順執行軍務的白屠確實可以無視很多對他而言都算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但同屬軍方的上將軍王離顯然不在此列。
恰恰相反,即將率軍抵達大澤山一代的王離,正好是他白屠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也難怪他看清令牌後,臉都嚇白了。
花影作為醉夢樓的花魁,手裡能持有王離的親信令牌,在白屠,或者說在正常人看來都只有一種可能——兩人有超越友誼的關係。
具體情況先不管,花影是王離的禁臠玩物也好,王離是花影的入幕之賓也好,總之人家關係很親近,近到零距離乃至負距離。
女人的枕頭風威力有多強,相信每一個男人都很瞭解,白屠這種五毒俱全的貨色只會更清楚。
人家只要在上將軍面前稍微埋怨那麼一兩句,他這輩子恐怕只能在軍營裡餵馬了。
花影這時候嬌笑著繼續說道:
“在花影眼中,將軍可真是威風八面吶,要是還不賞臉,花影可是要傷心欲絕了呢。”
先前聽起來溫柔滑膩的嫵媚嗓音,此時在白屠耳朵裡卻彷佛催命的魔咒,嚇得他一激靈,不敢再耽擱半分,趕緊伸手交還令牌,同時哆哆嗦嗦的陪笑回道:
“賞……臉,當然……賞臉,花影姑娘太客氣了!”
接著,他朝身後計程車兵們大手一揮,氣急敗壞的呵斥道:
“還不趕快讓開,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廢物!”
承受著莫大心理壓力的白屠,需要一個宣洩口,眼下也只有他麾下計程車兵來擔當這個角色了。
這群大頭兵顯然也能看出情況不妙,很識相的麻溜撤到路兩邊,讓出了空間。
花影見狀,語氣含笑說道,“將軍真懂得憐香惜玉呢,花影一定記得跟上將軍提上一筆。”
“不知將軍姓名,還請賜教?”
白屠一聽這話,本就煞白的臉色立刻又白了三個度,看不見一點血色。
這特孃的是能在上將軍那兒提的嗎!
完全不敢接話的白屠只能彎腰躬身,畢恭畢敬的擺出歡送的姿勢:
“不……不用賜教,也不……不用提,花影姑娘請,請!”
見他徹底服軟了,花影也就不再逗弄,花轎重新開始啟程,在白屠不停抹汗的動作和少女的嬌笑中,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