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做虧心事,又何必害怕別人夜敲門?”伏念眼神古井無波,神色毫無起伏,彷彿完全不在意一般回應道。
張良抿嘴一笑,提醒道,“韓非師兄的《說難》一文中,記載了一篇智子疑鄰的故事,大師兄應該看過。”
“只怕儒家雖然無辜,帝國卻未必無心。”
伏念落子的動作遲滯了一瞬間,轉眼恢復正常,接著轉而問道:
“我這幾日一直沒見到子明子羽,他們去哪了?”
張良聞言如實回答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兩個此時應該在蜃樓之上。”
“蜃樓?”伏念原本就板正嚴肅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一對濃眉擠在一起。
“蜃樓是帝國的機要重地,他們好端端的不在書院裡潛心念書,怎麼跑去了如此險惡之地?”
伏唸的語氣雖然很嚴厲,可是旁人卻能從他話裡聽出真切的擔心來。
伏念終究是伏念,他有著身為儒家掌門的責任,卻也不乏身為寬仁君子的道德。
相比較兇險無比的蜃樓,他寧願少羽天明還是留在小聖賢莊內,即使對於正值多事之秋的儒家來說他們倆的離去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好事。
面對伏唸的質問,張良苦笑一聲回答道,“實在是……機緣巧合,總之短時間內他們兩個恐怕是下不了船了。”
伏念下棋的動作又是一滯,之後再無言語。
………………
桑海城郊,墨家臨時據點。
逍遙子以手撫須,微微頷首道:
“果然讓蓋先生猜中了,李斯竟然真的借海月小築刺殺之事,將矛頭對準了儒家!”
再次趕來呵墨家眾人商議劫獄救人之事的張良手背身後,踱步上前兩步,沉聲說道:
“長公子扶蘇不日就要親自拜訪小聖賢莊,帝國方面已經遞交了拜帖……還是勝七送來的。”
“勝七?之前截殺盜蹠那個混蛋?”大鐵錘一摸自己光滑的腦袋頂,咋咋呼呼道,“帝國這是來者不善吶,派這樣的人當信使。”
班大師跟著說道,“看來李斯的栽贓嫁禍之計這是成功了啊,扶蘇確實開始盯上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