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齮也抱了個拳,“見過尚公子。”
此時人已到齊,不過王齮這個東主顯然並沒有真請客的意思,因為飯桌上啥都沒擺——上次假意請李斯好歹還隨便整了兩個菜呢。
王齮一擺手,引得身後披風一陣獵動,手順勢摸上自己腰間的寶劍,嘴上則貌似關心的問道:
“尚公子的信,已經寄出,想必不日就會有接應的人馬出發,不知道您打算何日動身,趕赴咸陽啊?”
嬴政不知道他這時候問這些幹什麼,肯定不是好事,但戲既然演到了這裡,斷無中止之理,假作啥都不知道的樣子,朗聲回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
“尚公子此行咸陽,有什麼打算呢?”王齮露出微微的笑意,試圖進一步引導嬴政的話語,來扭曲他的身份。
“打算?”嬴政轉向面對扶欄一側,迎著西斜的太陽,沉默片刻後,“自然是除掉該除掉的敵人,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這個回答有些模糊,指向性不足,不過嬴政此時身份需要隱瞞,自然也不能把話說的多清楚。
王齮臉上笑意更甚,他要的就是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
“尚公子您覺得到達咸陽後,能否得到太后的相助呢?”
“……”一聽王齮提到趙姬,嬴政的心情瞬間滑落了不少,都有些不想搭理對方了,不過最後還是回了一句,“我希望能夠得到她的支援。”
“希望尚公子此行順利。”王齮翹著嘴角,虛情假意的祝願著,然後又好似無意閒聊一般的問道,“尚公子手上所帶的,是先王賜予已故長安君的碧玉扳指嗎?”
“……”
嬴政被他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問題搞得有些暈乎,尤其是這些問題還都屬於扎心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那種。
李斯一直顧及可能存在的竊聽者,並未完整的告知嬴政王齮的謀算,想用寫的方式都不行,因為得向王齮要求相應的用具,怕漏出破綻。
嬴政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然後才答道,“沒錯,正是此物,王……不久前才被我尋回來。”
蒙恬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者,從問答之間的情況來看,似乎進一步徹底佐證了王齮將軍的說法啊?
但是……秦國只有一位公子……一位……
本不該見到的密函……其上確實無誤的王印……送信人的說法……請求幫助……還有王齮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