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二老給老三的鋪子一個月可不止區區二十兩,這些年虧不虧掙不掙的,他們不瞎。
有好處的時候就掙著搶著要爹孃,如今老爹生了病,要銀子的時候了,就又要推給他們了。
要他們給銀子,可以,把鋪子和老屋重新分。
還有,這些年鋪子裡的進項。
那天老大老二找上門來鬧,因為老三把二老給他們送去了,一邊一個。
這還不是直接就點燃了兩個哥哥的怒火,再也不忍了。
老大老二手裡有當初分家的文書在,後頭每年也給了養老銀子的,無論是於情於理,都不能說他們一句不孝不義。
人心不是一天寒透的,這些年日積月累下來,這次便像是引發雪崩的最後一片雪花。
兩個做哥哥的,忍無可忍便爆發了個徹底。
老三媳婦兒帶著兒子回了孃家,便也是為了手裡的鋪子房裡銀子。
這樣的父母,養出這樣的子女來,顏卿也不覺得驚訝了。
種的什麼因,得的什麼果,好吃不好吃,是甜是澀,都得自個兒咽。
這日,顏卿回房後一直沒有再睡著。
因果關係,誰也不能例外。
她自己選的路,該她站該她跪,都得她自己走。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她總算是覺得腳落在了實地上。
那人是不是要成婚,與她何干?
誰人不成婚?不過是每個人都要經的過程。
他也早該成婚了,往後他後院裡是誰喝那一碗湯水,是誰腐爛,該誰都與她無干。
她和他,要該各自安好。
這次,什麼都還沒有發生,但她做不到當做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更做不到原諒,那些惡,在她心裡早就千瘡百孔腐爛生蛆。
這幾天,顏卿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就是萬婆子他們也看出來了。
但他們以為夫人是想老爺了,這才悶悶不樂。
算算日子,再有幾天老爺就該到家了吧。
八月上了,再有七八天就該仲秋節,桂花也是開始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