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就看他突然兩條胳膊前伸,還納悶他這是做什麼呢,就聽他說,“又尿了。”
這回,他身上是乾乾淨淨,沒沾上一丁點兒。
“相公這是有經驗了。”
宋彪挑著眉下巴一仰,“那是。”
瞧他那個得意勁兒,不知道的還當他是撿了什麼不得了的寶貝。
都到了元宵這天了,宋彪還在家裡抱兒子,同行都鄙視他。
有的堂子是過年也不歇業的,就像清風樓,廣發賭坊。
但宋彪這兒,過年就得歇,還得歇到元宵才開業。
一關就是半個月,得少掙多少銀子?
開始那兩年宋彪也不是這樣的,後來日子穩定了,身邊的兄弟成家的也多了起來,宋彪才有了這個規定。
拼死拼活掙銀子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日子好過。
辛苦一年,都到了年上了還不讓人過幾天舒坦日子?
有老子孃的,多孝敬兩天,有媳婦兒孩子的在家陪陪媳婦兒孩子。
當然,下頭也有嫌銀子掙得少的,要走,宋彪不留。
出了他這個門兒,再轉投到別處哪兒的,宋彪也不問。
十六這天是大好大日子,陽光明媚。
顏卿大早上起來就看到有陽光照進屋裡來,她期待已久的洗澡大業正在朝她招手。
吃了早飯她就忍不住了,卻被萬婆子告知,再等等。
“早上寒氣重,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怎麼不急,顏卿都急不可耐了啊。
在房間裡坐著彷佛屁股下面有東西硌一樣,坐不住,一會兒一會兒的就到窗邊看天。
“再不洗客人都到了。”顏卿自個兒嘀咕著,著急。
頭一次見男人族裡的人,還有長輩呢,她再去遲了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