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聽了他的話水兒又要開口,明顯是還不服氣,老四神色沉下來,加重了語氣。
“這些年你在彪哥身上也撈了不少,別不識抬舉。”
言下之意,她要再鬧騰的話,他就不能保證,她荷包裡的那些還能保得住。
要知道,宋彪向來出手大方,對手下的人是如此,就是對能哄得他舒心的姘頭也是如此。
老四說她撈得不少,也是真的。
別的不說,就她現在頭上插的簪子,瞧瞧滿窯裡是哪個姑娘能有的?
一聽他提起這個,水兒猛然收了聲,雖然眼淚還是不住的掉,但嘴巴是閉得緊緊的。
進了她手的東西,那就是她的。
她那麼盡心盡力,臉面都不要了的去伺候宋彪。
除了讓他領自己離開這裡,別的不就是為了銀子麼?
如今離開這裡的希望落了空,手裡的銀子再不能打水漂。
那些,可是她的命根子,以後養老的銀子。
老四冷笑著低頭睨著正翻身起來的水兒,這女人果然對大哥沒得什麼心。
他不過是試探了這一句,不立馬露了麼?呵!
幸好大哥心中有成算,當斷既斷。
否則,再跟她牽牽扯扯,後面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么蛾子。
水兒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是個有決斷的女人,這點從她當年能做到對宋彪自薦枕蓆就能看出來。
這時候期望破滅,她自是難以接受,心頭也肯定有怨恨不甘。
但她也清楚,於她最有利的是什麼,她想要的是什麼。
這種事兒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說不得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讓老四他們累一場。
但水兒,就只嚎了一趟,便安安靜靜的回了房。
想不開?尋短見?
老四絕對不信她能幹得出來。
她要真是那種三貞九烈的女人,當初進了他們這裡來的時候就死了,更不會上大哥的床。
就是墳頭草,那也是青了黃,枯了長的,早多少個輪迴去了。
水兒回了房關上門,彷彿是遊魂一般來到梳妝檯前坐下。
看著鏡子裡那個被精心打扮過的人,如今早花了妝容,就連梳理得整齊的頭髮,也散落了幾束下來,披散著毫無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