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爹的寶貝女兒啊,受委屈了…”易裕祥盡力裝出慈祥的笑容哄著易簡。
易簡不過是裝暈罷了,可一睜眼就見到的人讓她感到噁心想吐。
但眼下她也只能依靠易裕祥這座靠山來對抗司振庭了。她只好強壓下心中的不適,裝作一臉委屈地向易裕祥哭訴道:“爹,我好難受。我真的沒有偷東西,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嗚嗚嗚……”
易簡心知,經過這麼一遭自己如果還好端端的像個沒事人一樣,那可就基本坐實了自己“細作”的罪名了。不要說司振庭了,就連那個腦子缺根弦的典獄長都會起疑!
就這演技,易簡心想她不去當演員拿幾個影后啊小金人啥的當真是可惜了!
看女兒哭成這樣,易裕祥的心也有點為之動容了:“小簡不怕,有爹在呢,爹一定為你討個說法。”
蕭婷婷難得心情好,沒有打斷眼前的“父女情深”。元管家極有眼力見地上前小聲提醒道:“夫人,督軍一家來了。就在門口呢。”他也不敢上前打擾自家老爺心疼愛女,於是便讓她去說。
蕭婷婷忍住了翻他白眼的衝動,拍了拍易裕祥的手:“老爺,老元說督軍和督軍夫人來了,現在人就在門口呢,我隨您出去看看吧。”
“好!”他等的就是他們呢!易裕祥挺直了腰板陰沉著臉走出去。
“易廳長,令愛可有好些?”一位身著藍灰色軍裝常服佇立在病房門前的老將軍掛著滿面友好的微笑開口問詢。很顯然,他從軍政府匆忙趕來之前正忙於軍務。此人紅光滿面,常服上那一級上將的軍銜閃閃發亮,襯托得他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飽滿。
他就是時任北康系陸軍第十三師師長、北康省軍政府督軍兼北康省巡閱使的一方大軍閥——司良,司督軍!
他是代表司家來慰問易簡的,司夫人也一道隨他來了。
見司良二人是空著手來的,易裕祥臉色鐵青,絲毫不給眼前人留臺階下:“督軍,說句逾矩的話。最近易某偶有耳聞大少帥抓捕細作一事,不知進展如何?”
這話完全拂了司良的面子。堂堂地方大軍閥,親自來慰問一個小姑娘,還帶了他的夫人一同前來,這事要是去問外人,怎麼看也是給足了他易家的面子了吧。然而易裕祥就是仗著“大樹”韓勢力的庇護如此“正大光明”、“不知好歹”地痛打了他司良以及整個司家的臉!
司督軍友好的笑容尷尬地凝固在了臉上。他並未多作聲,可一旁的司夫人不願忍氣吞聲。貴為督軍夫人,她這些年早就高高在上慣了,又怎會瞧得上易裕祥一個“小小的”財政廳長?
她剛要出聲駁斥,就被司良攥住了手腕。只聽易裕祥又徐徐道來:“前些日子大少帥已經電話告知過鄙人愛女一事。原以為大少帥調查結束之後,便會放回愛女並還她一身清白。督軍,不成想我父女再見便是如此情景。
督軍的好意,易某替她先行謝過。愛女身子孱弱,近期還需要多加修養,不好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請回吧!”他拱手作揖。
司良眸色深沉。
易裕祥因易簡昏厥這件事得到了一個能拿去敲詐整個軍政府的很好用的理由,能讓他用的理直氣壯也心安理得!
他好不容易有了能對司家強硬的“正當”理由!自然不願錯過這次機會。
不過他也不是想要同軍政府方面鬧僵,他就是想借機“敲一筆”!敲他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