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臉上立刻袒露出不加掩飾的欣喜笑容,像是雨過天晴後的第一抹曙光,格外的亮眼。
感受著林澄緩緩地將戒指推到自己無名指根處,周圍是來自父母親友的祝福聲。
像是被打下了一層契約,顧爾羞怯地紅了臉,在大家的起鬨聲裡,林澄將她牢牢禁錮在話裡,她聽到對方在耳邊輕聲地說了句“謝謝。”
……
回去的路上,顧爾知道林澄是得知今天是她開展選拔賽的決賽,特別趕回來見她一面的,林夫人目前的情況尚且不算樂觀,林先生回來管理公司,不能留林曦月一個人守在那裡。
送顧爾回到家後,林澄飯都沒吃就趕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回美國。
雖然清楚林澄這樣做是無可厚非的決定,可她才答應林澄的求婚,他都沒怎麼陪她就走了,心情難免會有些失落。
偏偏她現在公司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處理,她又沒辦法跟他一起走。
趙女士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走過去摟住顧爾的肩膀:“不捨得澄澄了?”
顧爾偏頭看了眼母親,猶豫著點了點頭。
她其實也挺瞧不上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的,會因為分別產生懊喪情緒,在她看來這不應該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想法,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想著下一次見面會是在什麼時候。
她低頭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輕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心裡特別的不安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別多想。”趙女士拍著她的肩膀,以過來人的身份寬慰她道:“當初你爸爸出去打比賽,一走就是好幾個月,那時候我也忍不住會胡思亂想,擔心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暖,擔心他常年盤旋在世界各個城市,會不會路上發生意外,有時候也會做噩夢驚醒,但慢慢的,習慣就好了。”
趙女士長嘆一口氣,輕笑道:“有句古話說得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過好自己的生活,該吃吃該喝喝,凡事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顧爾勉強笑了笑。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可熱戀期的情侶又怎麼能甘心忍受分離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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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簽約的三位畫師來公司報到那天,顧爾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
路過茶水間時,迎面就撞上了端著咖啡走出來的穆遲,看到對方眼角處格外扎眼的淤青,顧爾愣了一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揶揄對方的機會。
“穆總監,這是……”
顧爾的話只說了一半,可穆遲也不是傻子,顯然聽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臉色一黑:“路上不小心磕了一下。”
目光佯裝不經意地撇過顧爾無名指上的鑽戒,輕嗤一聲:“這麼快就帶上戒指了,顧小姐還真是挺有本事的,只不過……”他“嘖”了一聲,表情掛著譏諷:“你這樣做對得起,季航對你的付出嗎?”
顧爾表情如常:“想說什麼就直說,沒必要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