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聽到了床榻上的動靜,隋便扭頭朝那邊看了過去。
如此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便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起。
“終於醒了。”隋便見到睜開雙眼的徐河圖後,笑吟吟地說道。
徐河圖則是滿眼戒備地盯著他,“你是誰?”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最後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張面孔。
而當時自己闖進百草堂,正面臨著白朗的追殺。
既然眼下自己並沒有死在白朗手上,那極有可能是他救了自己。
當然,也不排除他與那個白朗是一丘之貉,亦或者兩人本就認識,之所以留著自己這條命,無非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不過自己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實在想不到對方處心積慮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當然,隋便也沒有想到徐河圖會在短短几息之間心思飛轉得如此之快,這麼快就將自己與白朗歸於一夥了。
他若是知道,大抵得狂吐獻血了。
“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可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隋便抿了口溫茶,平靜回道。
“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活著了。”徐河圖的話語中多出了一分譏諷之意。
隋便摩挲著杯盞,滿不在乎地反駁道:“放心,我同白朗不是一夥兒的。”
徐河圖看向大大方方承認的隋便,長眸微眯,然後接下來對方的一番話更是讓他面露震驚之色。
“白朗已經死了。”
聽到對方這般雲淡風輕地將這幾個字吐出後,徐河圖猛然從床上坐起身來,“你說什麼?!”
不過很快因為動作猛烈,他那本就血色不多的臉上泛起些許紅色,然後吐出一口鮮血。
隋便見到他這副模樣後,並沒有起身,只是提醒道:“你現在重傷初愈,氣血不足,還是動作輕些為好。”
徐河圖強忍住體內以及後背傳來的陣陣痛楚,咬緊牙關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隋便饒有興趣地看著一步步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徐河圖,嘴角噙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