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隋便與房玄策兩人自麵館走出來後,懷中多了兩盒算不得有多精緻的月餅。
是臨出門前老闆娘硬塞到他們懷裡的。
當然少不了在隋便的臉龐和臂膀上“揩油”。
“一直都在瞎忙活,竟然都忘記今日是中秋了。”隋便低頭看著那盒月餅,搖頭苦笑道。
房玄策抿了抿薄唇,神色黯然。
自從房家蒙冤他被流放千里,已經有十年沒有過過中秋了。
細數十年事無處過中秋。
隋便只是瞥了眼神情不自然的房玄策,大抵就知道了是何緣故。
之前他們初次見面時隋便就知道他與自己有太多相似之處,但從某些方面來說自己又比他幸運太多。
國破山河不在的十二年,他與楊老先生以及杜叔三人身處偏僻西洲,雖然一直在隱姓埋名,但好歹每逢佳節那座高昌城小院中還有幾分熱鬧氣息,但房玄策這十年卻孤苦伶仃漂泊無依。
一念至此,隋便將懷中的月餅塞到房玄策懷中,說道:“別客氣。”
房玄策頓時感覺到懷中一沉,一個不穩差點將兩盒月餅都給掉在地上。
抱緊懷中月餅的房玄策冷冷看了隋便一眼,“幹什麼?!”
“請你吃月餅啊。”隋便一臉無辜地說道。
房玄策聞言冷哼一聲,但現在兩盒月餅也丟不得,所以就只能抱著了。
“你可真會借花獻佛。”房玄策眯起眼眸,毫不客氣地將他給拆穿道。
這兩盒月餅還是麵館老闆娘給的,同他有什麼關係?
“得得得,看來今天是中秋的份上,今晚我請你喝酒行不行?”隋便一把摟住房玄策的肩頭,問道。
房玄策又賞了某人一個白眼,說道:“我不會喝酒。”
“那就吃飯。”隋便立馬改口道。
這次房玄策沒有吭聲,算是預設了。
“走,回四春館。”隋便拍了拍他的肩頭,道。
可能隋便忘了,當初他在那座天山城,面對白柳要請客喝酒時也是如房玄策現在這般神色言行。
在這場人生逆旅之中,有些人會來,有些人會往,有些人會停,有些人會去,當然還有有些人會變成某些人。
回到四春館後,本來時間還很充裕,但隋便說今日早有些乏了,所以要去補一覺。
房玄策當時看隋便的眼神就是“你不會是想矇騙我吧”,結果還是親眼看著隋便同館內夥計定了一桌酒宴後這才放前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