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有多麼多麼幸運……”
“賢惠溫柔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女兒,溫馨美滿的家庭,以及……失而復得的健康。”
“我看著他炫耀自己有多幸運時的表情,產生了嫉妒。”神屋醫生說到這裡,停下了話語。
“他這麼普通的人,卻擁有了幸運的豁免權,可我……”
神屋醫生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帶著薄繭。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穩穩的。
那是曾經被譽為最適合拿手術刀的手。
但在神屋醫生自己的眼中,這雙手已經不再穩了。
“我從死神的手中留住了一個又一個生命,替無數人救下了他們的親人,友人……”
“當然,這是醫生的職責,我也並沒有想說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意思。”
“我只是覺得……”
“我救下了無數人,看著他們恢復清醒,恢復正常,和親友歡慶的模樣。”
“卻無法拯救自己。”
“甚至在我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一切的時候,我居然還憐憫過那樣一個幸運的人。”
“於是我殺了他。”
“他是個幸運的人,而我殺了他……”神屋醫生彷彿感到滿足,又彷彿感覺到可惜一般道。
“那你為什麼要取走死者的腎呢?”目暮警官低聲咳了兩下,問道。
“因為我剛剛那一場手術,病人需要做手術的位置就是那裡,我只是提前熱身了一下而已。”神屋醫生笑著道。
“手術十分成功。”他又一次說了之前目暮警官問他手術如何時,他說的答案。
只是這一次,目暮警官並沒有附和他。
“你發生了什麼意外嗎?”目暮警官問對方。
讓一個年輕有為的天才醫生,嫉妒到殺人的意外……
“不,我只是病了。”神屋醫生搖搖頭。
“也許……無藥可治的病。”閉上了眼睛。
“是什麼病呢?”目暮警官又問。
“這就不需要告訴你們了。”
“故事說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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