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睜大了眼睛,顯然他的人生經歷太貧乏,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漆黑的眼睛眨巴幾下,小嘴一咧,大哭起來。
秦堪滿頭大汗,急忙也跟著消失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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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這又是何必……”秦堪苦笑嘆息。
西市拐角一家茶肆裡,朱厚照自顧著三兩口將搶來的胡餅吃完,喉嚨眼裡擠出一個飽嗝兒,滿足地拍拍肚子,臉上竟然有了笑意。
“好了,我的心情好多了。”
秦堪終於有一種和文官一樣跪地高舉雙手仰天悲呼“先帝啊”的衝動,很多年沒跟文官們產生如此美妙的共鳴了。
“陛下,繁衍子孫是大事,特別是天家子嗣,更是祖宗基業傳承的希望,陛下不能怪兩位太后和大臣們逼得太緊,實在是大家都害怕天家斷了香火,將來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朱厚照哼了哼,道:“你有了兩個兒子,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難道不想生嗎?緣分沒到嘛,再說你和毛澄那老匹夫給我選的妃都是什麼貨色,一個個歪瓜裂棗沒個人樣兒,教我怎麼下得了手?半夜醒來還以為是鬼壓床呢……”
一個皇帝,嘴毒成這樣,很不像話。
秦堪昧著良心蠱惑朱厚照配種:“陛下,其實仔細看看……那五十位妃子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世上紅花總需綠葉來配,陛下若叫幾百個醜八怪和她們混在一起,一定會發現她們何等的美若天仙,傾國傾城……”
“我把那五十個妃子全賞賜給你,你要嗎?”
秦堪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開什麼玩笑,臣又不傻……”
朱厚照悲憤地指著他:“你看,你看,原形畢露了吧!”
揭開粗糙的茶蓋,心不在焉地吹拂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梗,朱厚照定定注視著茶肆窗外的車水馬龍,忽然道:“秦堪,你說我到底是明君還是昏君?”
秦堪一怔:“陛下為何忽然問這個?”
朱厚照嘆道:“我已當了十四年皇帝,最近我時常在想,想必父皇曾經創下的弘治中興,然後把這座江山交到我手裡,我這十四年裡給這座江山帶來了什麼,是苦難還是福祉,是進步還是倒退……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十四年來,我究竟有沒有辜負父皇,辜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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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這幾天因上面領導催得緊,不得不花三天時間寫番外,昨晚總算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