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司的上朝鐘聲即將敲響時,遠處悠悠行來一乘官轎,官轎落地,,轎伕打簾,身穿蟒袍的秦堪慢慢從轎中走出,坦然迎著四面八方嫉恨仇視的目光,悠然如閒庭信步。
“哼!”
禮部給事中鄭嫡走到秦堪面前,臉現怒色重重哼了一聲。
這一哼是非常有必要的,日後也將是鄭嫡不懼權貴,勇於抗爭的政治資。
秦堪腳步一停,俊臉忽然現出幾分嫌惡之色,卻理都沒理鄭嫡,右手捂著鼻子轉了個方向徑自走遠,彷彿剛才有人在他面前放了個屁把他燻走了似的。
二人無聲的過了一招,卻引得周圍好幾位大臣捂嘴竊笑。
鄭嫡老臉掛不住了,頓時勃然大怒:“欺人太甚!”
正打算上前痛罵國朝奸佞以揚名,鐘鼓司的鐘聲悠然敲響,百官上朝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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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一夜的朱厚照走進金殿卻神采熠熠,絲毫沒有宿醉的模樣,一雙眸子透著生機勃勃的光采,黑亮的眼睛緩緩掃視群臣,在秦堪身上稍稍停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群臣山呼萬歲後,朱厚照忽然伸手止住正欲出班奏事的大臣,笑道:“眾卿先不急奏事,有件事朕倒想問一下,昨日朕聽聞司禮監劉瑾給父母修墳逾制,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內閣大學士焦芳出班沉聲道:“陛下,此事京師已傳遍,臣等皆有耳聞,為了不枉不縱,內閣已向河間知府下了條子詢問,明後日或有訊息傳回……不過老臣倒覺得,劉公公不可能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劉公公掌司禮監兩年,朝中內外武事皆打理得妥妥當當,處斷朝事政務可圈可點,可見其對陛下的一片赤誠忠心,更何況劉公公是宮人,若說他給自己的父母無端修成了帝王規格,老臣卻萬萬不信的……”
焦芳頓了頓,若有深意繼續道:“……劉公公掌司禮監以來推陳出新,力除朝弊,得罪的小人必然不少,這恐怕是有人故意汙衊劉公公,以間他和陛下君臣之情,此事疑點甚多,求陛下明察。”
焦芳話音剛落,朝班裡頓時有不少大臣重重一哼。
若說大明曆代內閣裡最被朝臣唾罵的,除了憲宗時期的“紙糊三閣老”以外,當屬這位抱著閹人大腿升官位極人臣的焦芳了,平日他尚且適當跟劉瑾保持距離,今日卻恬不知恥地為這權閹開脫辯解,如此噁心的嘴臉,簡直是官裡的敗類。
下面的大臣議論紛紛,朱厚照的臉上卻飛快閃過一絲陰霾。
不論此事是真是假,原已對劉瑾產生了一絲裂縫的他,此刻心頭的裂縫彷彿被撕得更寬了。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朱厚照心中只是猜疑,然而沒有證據的猜疑……那也是猜疑,連朱厚照自己都察覺到,昔日對劉瑾的恩寵,如今正在慢慢消退淡化……
“既然河間府尚無訊息回報,此事暫且擱著,待來日好好查一查吧。”朱厚照淡淡道:“眾卿還有事奏麼?”
“有事!”朝班中傳來非常突兀的一道聲音。
“臣,禮部給事中鄭嫡,參山陰侯錦衣衛指揮使秦堪滅華昶滿門在前,刺右副都御史張乾在後,兩案已有如山鐵證,求陛下當殿御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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