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除劉瑾,終於到時候了。從朱厚照登基,劉瑾掌司禮監悉決內外廷之事開始,劉瑾已風光了兩年多,他一生最得意的日子已到頭。
秦堪現在可以考慮給劉瑾的棺材刷什麼顏色的油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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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順稟完事之後,秦堪又仔細吩咐了幾句,這件事必須做得完美無缺,天衣無縫,否則便是拿許多人的性命開玩笑了。
吩咐完之後,丁順仍站在屋裡不肯走,神情遲疑且猶豫。
秦堪奇怪地掃了他一眼。
丁順搓手咧開嘴笑了笑,遲疑道:“侯爺,有件事情屬下想向侯爺稟報一聲……”
“什麼事?”
“侯爺當初在山陰時的好友,蘇州人唐寅……咳,他也關在詔獄裡……”
秦堪楞了一下,當即臉色就變了:“唐伯虎?他怎麼會在京師的詔獄裡?誰拿了他?”
“西廠番子拿的,當時番子正在城門口拿下楊一清,結果唐寅不知為何出現,後來他多了幾句嘴,便被西廠番子順手拿下,扔進了詔獄……”
“他現在怎樣了?”秦堪一顆心提了起來,進了詔獄這種地方,絕大部分會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唐寅這種小身板的書生……
秦堪緊張起來,難道自己還要給唐寅準備一副棺材?以後劉瑾和唐寅都躺在棺材裡,一邊是仇人一邊是朋友,秦堪那時該哭還是該笑?
幸好丁順笑道:“侯爺別急,唐解元還活著,只是傷得比較重……”
秦堪鬆了一口氣,緊接著皺起了眉:“西廠番子打的?”
“西廠番子在城門口時便一巴掌把他扇得臉著地,拿進詔獄後唐解元大叫他是侯爺的朋友,西廠番子自然不肯信,於是一天揍他三頓……”
“後來呢?”秦堪急切地坐直了身子。
“後來……西廠番子沒理他了,換咱們錦衣衛看管他,唐解元以為迎來了生命裡的春天,於是又向錦衣校尉大叫說是侯爺的朋友,結果……下面的校尉們也不信,仍舊一天揍他三頓……”
丁順小心地瞧了瞧秦堪鐵青的臉色,神情忐忑道:“現在唐解元已經快瘋了,一見到番子和校尉,二話不說先尿一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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