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大堂火勢沖天。
丁順和勇士營參將孫英指揮著麾下軍士押著一個個東廠檔頭,掌刑千戶和掌班領班到秦堪面前,二人用探詢的目光瞧著秦堪。
秦堪穿著大紅鬥牛錦袍,在滿地屍首和鮮血的堂前空地上負手而立,目光對上二人探詢的眼神,秦堪臉頰抽搐一下,冷冷掃視一眼那些臉色灰敗絕望的東廠大檔頭和掌刑千戶們,然後抬起頭,漠然地看著天空。
普通的番子可以放過,但,東廠的首領必須付出代價,這件事鬧出的動靜太大,死一個王嶽是絕對不夠的。
最令秦堪滿意的代價便是將他們徹底從這世上抹去。
丁順和孫英立時明白了秦堪的意思。
丁順眼中厲色一閃,暴烈大喝道:“東廠大檔頭陳陵犯上作亂,罪無可赦,斬!”
“東廠大檔頭方貴來犯上作亂,罪無可赦,斬!”
“東廠掌刑千戶劉勝犯上作亂,罪無可赦,斬!”
“…………”
“…………”
前院跪著近兩千餘名瑟瑟發抖面無人色的東廠番子,隨著丁順一聲聲“斬”一顆顆東廠首要人物們的頭顱紛紛落地,院子正中鮮血橫流,人頭翻滾。
兩千餘名番子臉色越來越白,看著平日威風凜凜的首領們一個個倒在錦衣校尉的屠刀下,無頭的屍首仍在血泊裡不斷地痙攣抽搐,終於,數十名番子忍不住吐了出來,吐了也不敢動,額頭深深伏在地上那堆自己吐出來的穢物裡,無比恐懼地顫抖著身軀。
連丁順也越念越覺得心驚膽寒,一邊念著人名一邊情不自禁地扭頭朝秦堪看了一眼,見秦堪仍舊一臉淡漠地望著天空,丁順心中愈發敬畏莫名。
大人這是要用鮮血徹底清洗東廠啊……
不知過了多久。東廠的上層人物幾乎被屠殺一空的時候,秦堪終於淡淡地開口道:“罷了,就此打住吧。”
包括丁順在內,在場的無論錦衣衛,勇士營還是東廠,全部暗暗長鬆了口氣,互看一眼。發現彼此滿臉的蒼白,滿頭的冷汗。
行刑的幾名劊子手雙臂發軟,扔了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然後哇哇大吐不已。
天亮了,京師的東方緩緩升起一抹朝陽,火紅的朝陽灑在東廠前院的空地上。
朝霞似血。血如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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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後之類的事情自然用不著秦堪親自處理,該死的都死了,該震懾的全部震懾住了,東廠經此一役,恐怕從此再也無法壓錦衣衛一頭了。
秦堪不是屠夫,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王嶽死了,劉瑾必然掌內廷之權,未來東廠不知會由何人掌管,無論如何,殺東廠一個元氣大傷。對秦堪的利益是有利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