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便宜,但足可刺穿自己的咽喉。秦堪走了,她已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番子們慢慢走近,金柳慘然一笑,纖細的右臂一抬,簪子閃電般朝自己雪白的咽喉狠狠扎去,今生已無緣。但求同死。
另一道纖細的身影斜刺裡殺出,一隻纖手恰到好處地握住了金柳自絕的柔腕,然後微微用力一抖,金柳手中的簪子便不由自主地脫手而出。
救金柳一命的也是名女子,明眸皓齒,美豔動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渾身上下竟散發著一股颯爽英氣,令身心絕望的金柳也情不自禁地呆了片刻。
“爹孃給你的命,由著你說死便死嗎?死能解決你的問題嗎?女人怎可如此沒出息?我家相公若在,他那張毒嘴非把你訓得生不如死……”女子瞪著杏眼訓了幾句,卻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噗嗤一笑:“哎呀,罷了罷了,我果真學不會相公那毒舌的本事,嗯,姑且也算一樁本事吧,嘻嘻……”
東廠番子們也呆了片刻,回過神時卻見無端又多了一名女子,令人驚喜的是,這名女子也是同樣的美豔絕色,同樣的不可方物,令所有番子們情不自禁地吞了。口水。
“今兒是什麼日子,倆娘們兒送到嘴邊,弟兄們,不把她們一口吞下去,連老天爺都會一道雷劈死咱們的……”
救下金柳的女子聞言一怔,緩緩站起身時,俏臉卻已多了一抹冰冷的笑意,笑意裡殺機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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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深夜許多人無眠。
司禮監寬敞的北廂房裡,王嶽穿著蟒袍,靜靜地坐在炕桌邊,面無表情地盯著桌上那盞跳躍不停的燈火。
燈不靜,心也不靜。
今晚是他此生的一個重大轉折點,只待天一亮,宮禁解除,文武百官上朝時,他們就會發現,誰才是這一次爭鬥的最後贏家。
一想到內閣三位大學士神情黯然地遞上辭呈,一想到未來選三名親近內廷的大臣上位,保持了十八年的外廷內廷微妙平衡即將被打破,從此內廷獨掌朝綱,文武百官皆不得不承仰鼻息,王嶽的心情不由大悅,他甚至想大聲笑出來。
實現這一切的前提,便是秦堪的屍首。
王嶽等的便是秦堪的屍首。
靜謐中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名小宦官神情慌張地出現在司禮監門口。
“老祖宗,不好了,宮外遞進了訊息,秦堪未死,剛才被隨堂太監戴義悄悄從承安門接進了宮裡,此刻秦堪等人正往乾清宮而去。”
王嶽老邁的身軀一震,神情浮上幾分驚駭,豆大的冷汗刷刷地流了下來。
“好個秦堪,竟如此命大,好個戴義,竟包藏禍心,雜家這司禮監養了一隻白眼狼呀!”王嶽氣得渾身直顫。
面容浮上幾許陰毒,王嶽面頰抽搐,咬著牙森然道:“放只鴿子出去,告訴外宮城的御馬監掌印寧瑾,馬上派騰驤四衛的勇士營入內宮,不惜一切代價將秦堪斬殺於內宮之中,記住,千萬不可讓秦堪見到陛下,千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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