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順……”
“屬下在。”
秦堪的語氣和目光一樣冰冷:“該收網了!”
“是……刺殺事件被秦堪刻意壓了下去,沒讓別人知道。
他和往常一樣,仍舊跟隨在壽寧侯左右,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壽寧侯和以往一樣每日遛彎閒逛,偶爾也逛逛青樓,這人有個很欠揍也很值得學習的優點,那就是上街從來不帶銀子,街上看見什麼東西直接叫狗腿子拿走,彷彿整個京師是他個人的私產,想拿什麼便拿什麼,在舉國上下還處於封建主義的水深火熱之中時,壽寧侯同志已敢為人先,提前實現了個人的**,讓五百年後為**尚在奮鬥終身,並且拋頭顱灑熱血的革命先輩們情何以堪……
京師百姓敢怒不敢言,若有反抗,輕則一頓痛揍,重則傷殘半生。曾有都察院的監察御史們專為此事上過奏疏參劾,壽寧侯被皇帝和皇后召入宮內一頓臭罵,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壽寧侯大約也聽說了秦堪遇襲一事,這日從青樓喝完花酒回來,壽寧侯瞧著秦堪嘿嘿冷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秦堪也笑,他的笑容複雜多了,有憐憫,有藐視,也有幾分幸災樂禍。
二人目光對上也不尷尬,同時仰頭乾笑幾聲。
一行人走在一個陰暗的巷口,冷風在狹窄的巷道呼嘯而過,幾名侯府護院在前面打著燈籠,壽寧侯走在中間,後面跟著秦堪和十餘名錦衣校尉。
天很冷,四周漆黑而安靜,靜謐中彷彿散發著一種詭異莫名的殺機。
“聽說秦千戶前日受傷了?”壽寧侯不陰不陽,語氣頗似宮裡的太監。
秦堪呵呵一笑:“被幾條狗咬了一口,不打緊的。”
“那秦千戶可得小心點了,京師養狗的人家不少,這次咬了胳膊,下次咬的可就是喉嚨了。”
秦堪皮笑肉不笑道:“多謝侯爺掛懷,不過狗畢竟是畜生,它們不識好歹,說不定哪天發了瘋,會反過來咬主人呢……”
“狗怎麼可能咬主人……”
話沒說完,秦堪忽然臉色激變,伸出腿朝壽寧侯腳下狠狠一絆,壽寧侯來不及發怒,便被秦堪摔了個狗吃屎。
“你瘋了!想刺殺本侯……”
“閉嘴!你自己看!”秦堪臉色冷凝,扯著壽寧侯的衣襟指著巷道的圍牆。
黃土夯實的牆上,一支雁翎箭斜直插入,箭尾猶在微微發顫。
壽寧侯呆了片刻便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尖聲大叫:“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