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作什麼證?”阿宛聽到自己的聲音,終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我是不是可以預設為……”慕容清放下手中茶盞,神色沉靜,“阿宛姑娘答應了?”
“我答應與否,要等世子說清楚……”阿宛話未說完,就被慕容清截住了,“你答應了,我才會與你詳說。”
他說著頓了一頓,“這是為了你好。倘若你不願作證,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好。”
然而阿宛像是沒有聽懂慕容清的話似的,徑自問道:“是和林家村有關嗎?”
慕容清挑了挑眉,示意阿宛繼續說,就聽她道:“我知道林建就在此處,他與方紫嵐唯一的交集,便是林家村。”
“阿宛姑娘,你很聰明。”慕容清眼中多了一抹讚許之色,“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如何做。”
“可惜的是,林家村中也有我不知道的事。”阿宛雙唇緊咬,“當年在村中,我因病休養,並非一直跟在方紫嵐身邊,倒是林建……”
“阿宛姑娘,要想讓林建那樣的小卒子作證不難。”慕容清冷了神色,一字一句道:“難的是,要天下人相信他的話。”
他重又拿起茶盞,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走南闖北的小鏢頭,即便不是奸猾之徒,也是圓滑之輩,他的話在天下人眼中,沒什麼可信度。更何況,是為已故的先越國公說話。”
“那我說的話,天下人便會相信嗎?”阿宛神情凜冽,“我是先越國公府的醫女,所謂忠僕護主,天下人也不會相信我。”
“我知道。”慕容清點了點頭,“只不過,阿宛姑娘,你覺得先越國公死而復生的證詞,和你的證詞,哪個更容易引起軒然大波,被人揪住不放,從而本末倒置?”
他說到後面,一詞重過一詞,直說到最後一個字,便隨手將茶盞扔在了桌案上,重重的一聲彷彿是敲打,讓阿宛為之一震。
她明白慕容清的言下之意,一旦方紫嵐站出來作證,便極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位根本沒有死的先越國公身上,榮安王做了什麼,反而不重要了。
這一點方紫嵐肯定早就意識到了,可她依然要站出來,只為爭一個公道。
不管這個公道,有多麼的渺茫,甚至於無望。
“我答應你。”阿宛聲音沉沉,“但你也要答應我,保住方紫嵐和我師父的性命。如若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說。”慕容清眼中是明顯的胸有成竹之色,阿宛咬牙切齒道:“世子當真是自信。”
她說罷便要離開,卻再次被孟庭揚攔住了,“世子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