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果讚的醫療志願隊?”
宋博允有些不明白。
“你還不知道嗎?據說要派包機去尼果贊接滯留人員回來了。但那邊形勢不好,好像有些傷亡,所以需要隨行醫療隊,以備不時之需。”
電話裡,關墨的聲音裡也透著些著急。
他帶來的訊息有些出人意料,楚炎修是他們三個人裡最聽話的,一直走的都是家族安排好的路。
這次突然堅決要去參加醫療志願隊隊,著實讓人始料不及,也讓他家裡的人方寸大亂。
“炎修是智力正常,有完全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我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其實我們之中不論是誰,都不可能完全不考慮我們背後的家族,只圖自己高興地做選擇。
所以,你就當他也想任性妄為一次,做一次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畢竟,他是個醫生,他有他不能捨棄的天職和責任。”
窗外,天色陰沉,像極了山雨欲來前的壓抑。
宋博允淡而涼的聲音像一隻破雲箭,在這片陰霾中扯開了一道光亮。
彷彿過了許久,才聽到電話那頭的男聲懶懶地嗤笑一聲:
“行行行,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心懷大義的英雄,就老子是貪生怕死的狗熊行了吧!
宋博允我可告訴你,你和楚炎修那個渣渣最好都給我平平安安地回來。
你們要是有個好歹,可別指望老子以後會替你們照顧長輩。等你們墳頭長草的時候,可別怪老子不去看你們!”
宋博允聽著電話裡的人罵罵咧咧,惡狠狠地警告威脅他,可他的眼裡卻都是暢快的笑意。
這大概,就是用嘴惡毒的語言表達最殷切的關心吧……
“好,我知道了。”
只是簡單應了一句。
他們之間,無須多言。
夜最深的時候,宋博允被房間裡的座機鈴聲喚醒。